“是。我爱她,请您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机械做的电子心脏没有迂回曲折一说,喜欢就是喜欢。
真理奈重重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美目圆睁刚要发作,迫水真吾轻轻抬手制止,淡淡开口:“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很严重的侮辱。佐藤先生,我不会同意你的请求,阿漾也不会同意,你若真的爱她,就应该让她清清白白活着。”
权高之者不怒自威,没有贬低,没有讥讽,陈述当下事实:“据我所知,你是在我和阿漾交往时对她一见钟情,我理解,北海道的春天很美好,但我和阿漾也是两心相许。”
“我们相识,相爱,结婚,生子。苦尽甘来,我们相守,所以,也请你放下,带着那份爱意默默祝福她平安快乐一生吧。”
握着杯子的指关节隐隐泛白,尽管内心不由自主认可这些话,佐藤里志还是不甘心,目不转睛盯着迫水真吾:“我做不到,我不可能放得下她,要我死心,除非我身死。”
此番深情落进耳朵,在迫水真吾听来不过是少年的意气张狂,轻笑打起圆场:“什么死不死的,这种不吉利的话可不能乱说,我和阿漾都希望你好好活着,就算要死,也是坦坦荡荡战死沙场,你还年轻,别把自己困在儿女情长里。”
华丽的开导,说得很对,确确实实符合逻辑,当真是不无道理。
但和他的天性相违。
得不到的,反而更骚动。
佐藤里志很想单独问一问她的真实想法,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带她再回北海道,不求她能马上答应,但至少朝夕相处之中,她能感受到他的诚意,世俗在她身上和心上留下的伤疤,他都能用静水流深般的情意治愈。
阿漾是个苦命人,阿漾的父母也是。
很久之前,那对夫妇刚进蜂警基地的时候,就是佐藤里志带着他们去熟悉各种设备和路线,时间长了,关系熟稔后,夫妇两总打趣他一直单身,人也老实巴交的。
夫妇两的性格都偏向沉默寡言,一次聚餐,丈夫有些喝醉,拿出一张相片给佐藤里志看,告诉他以后要是见着照片上这个女孩子,就去追她。
“怎么样,很可爱吧?我跟你说哦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要不然我才不准你喜欢我女儿呢。”
彼时的佐藤里志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都不懂什么叫喜欢,也不理解可爱一类的字眼,不过照片上的女孩看着确实是挺顺眼的,美人坯子。
再往后,那对夫妇在执行一次外星任务中感染了病毒,靠着顽强的求生本能从传送门爬了出来,被当场处决。
佐藤里志在门外执勤,刚好目睹了全程,那个人的背影比魔鬼还可怕,不带任何犹豫扣下扳机,末了,还一脸嫌弃捂住鼻子,完全和此刻坐在面前温文尔雅的迫水真吾的形象大相庭径。
阿漾一定是被这个混蛋给骗了。
佐藤里志不打算现在就撕破脸皮,既然迫水真吾伪善,那么他也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儿能脱身,他什么都愿意做,不管是学着变通那些复杂的情感还是给自己戴上一张无形的面具。
一口把咖啡喝完,佐藤里志故作爽朗的道:“嗯,您说得对,我是真的爱阿漾,也希望她能不蒙受任何冤屈,那么,迫水总监,我有一个不那么直白的表达爱意的方式,我会成为她的朋友,让她对这个虚伪的世界有一些更透彻的了解。”
迫水真吾眯起眼,似乎听懂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