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哭笑不得:“憋尿对身体不好。”
这傻子,莫不是怕我上厕所是假溜之大吉是真。
他抱我抱得很紧,宽大的掌心恰好覆住蝴蝶骨,指尖不时搔一下骨头凸起,痒痒的感觉总让我觉得后背马上就要长出一对翅膀蹁跹飞离。我挪了挪脑袋靠在他胸前,听着那颗属于我的心脏在黑夜中强有力跳动,忽然想起来那日破晓前的迷梦之吻。
我用极轻的声音唤他,并无回应,兴许是又睡过去了。思来想去,我还是打算去楼下看看究竟是谁会不小心,正当我试图从他怀里滑下去的时候,原本在头顶的手臂突然下移将我摁在了某个位置,象征男性威猛的器物直挺挺怼进我唇瓣间,心情一时间尴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难道是我动静太大又把他弄醒了?
万物静谧。蓦地起了风,残秋卷动树叶沙沙,不时响起虫鸣兀现。凉风习习如爱人掌心温柔抚摸背脊,爱恋着从耳垂一路吻至脚踝,很快那些地方都被男人滚烫的唇瓣刷过,轻轻重重吮吸柔嫩肌肤,将属于女孩最甜美的气息吞咽下肚,极尽贪婪。
我同迫水真吾不过才见面一个星期,却不知颠鸾倒凤了多少次,次次闹出得动静大到人尽皆知,以至于那些蜂警集团或国防部的成员常常揶揄,笑话就算了,更有色胆包天之者会趁迫水真吾或森永幸不在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凭什么?凭自己生得一副好模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气得牙痒痒也无可奈何,GUYS基地的成员大都已为国捐躯,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也散落四方。据迫水真吾所说,他们已经住在这里差不多两年了,迄今为止还是没有真理奈几人的音讯,很是担忧。
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他减轻心理负担,但我还是搜肠刮肚想出些味儿pia淡的鸡汤安慰了他,我个人是觉得没有卵用的,毕竟对于慰藉心灵这种事情我不是那么得心应手,社恐➕嘴笨没错了。
但迫水真吾却很开心,在我磕磕巴巴把网络文言文翻译成蹩脚日语的时候,从始至终他都笑眯眯的听着。我记得那是两天前的一个傍晚,我们吃完饭一起出去溜达,橙金的黄昏染得建筑物闪闪发光,迫水真吾和我坐在长椅上,河岸杨柳依依,暮色如风淌在他眉眼高低,刹那间像极了我梦之所向的温馨画面。
是夢裡花落知多少的场景,温文尔雅的迫水队长和我笔下的阿漾,我仍记得敲下那些文字时心底翻涌的悸动,凌乱的剧情和竭尽堆砌的词藻是我对迫水真吾最无法自拔的深爱,秦漾爱他,我也爱他,可他爱着的是秦漾。
可我终归不是真正的秦漾。
他注定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的,是神骁告诉我的。我无力回天,早知道写一本完全按照自己来的文了。
可恶啊陈倩倩,悲情过头了。
今夜的鱼水之欢格外激烈,可能是看出我的一心二用,尽管上了年纪,但迫水真吾还是很卖力的燃起我身体每一处火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实在是……有点难为他了。
欢爱收尾的闷哼声落下,爱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浅浅淡淡的亲吻,鱼儿碰饵般,痒得很,我哼哼唧唧用撒娇的笑音躲开他的唇瓣,懒懒道:“困了,睡觉吧。”
他也笑,不依不饶又撵上来噙着我的嘴唇舔舐,含含糊糊听不太真切:“我爱你噢,倩倩。”
“……你,刚刚说什么?”
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我下意识追问想要迫切证实的激动,迫水真吾支起上半身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居下临高的四目相对。良久,一颗泪从他眼眶里坠落,途经时伸出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我眼角炽热液体,是万丈深渊边殉情的一对爱人,生与死交叠谱写一场无言壮梦。
黑暗无情,冷漠吞噬两人被风撕碎的灵魂,殊不知爱早已使魂魄于飞散之际互相混淆,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摧残这份至死不渝。
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我看见他在昏暗中紧紧闭了闭眼,而后俯身在我耳边轻轻许下诺言:“我说,我爱你,陈倩倩。不管你轮回转生多少次,变成什么样子,用什么名字,不管我们是否互相记得,我都会一直爱着你。”
“你和我说,你爱了我两年,仅仅只是因为你从电视剧里面看见了我,因而提笔写下和我的爱恨情仇。你明白这只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梦,却还是无怨无悔勇敢的把自己的真心交托于我。这世间对你太苦,所以你缔造一个有我的乌托邦,我的倩倩,我何德何能,未曾在这两年付出分毫便得到像你这样聪慧可爱的女孩。”
动之以情,我早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破防,我语无伦次,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回应我的爱人,但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知道,我知道……
我有好多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全是破碎的呜咽,迫水真吾轻柔抚去我眼眶的泪,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他低下头,唇瓣温驯吻上我的额头,坚定,且笃定。
“别怕是梦,别怕世人对你的歧视,若他们真知道我们的故事,指不定会羡慕嫉妒恨呢。”
我不怕,阿迫,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泣不成声,一股脑的倒出委屈:“他们说我痴人说梦……”
“不是的,他们是错的。”迫水真吾坚决否定,再一次用力抱住了我:“怎么会是痴人说梦呢,只是上辈子爱得太深了。小傻蛋,你前世本就是我的妻,喝了孟婆汤也未能忘掉,而我的这一世却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最后还选择上吊自杀。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记起你,对不起,倩倩……”
说到最后,他也哽咽了,我一边回应他的拥抱一边重重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现在不是找到了我吗,你没有对不起我,阿迫,我也爱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闻言,迫水真吾吸了吸鼻子,握着我的手放到唇前闷闷盯着我:“那你答应我,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从我们一见面开始你就看上去心事重重,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以后不准这样了。”
我拼命点头,眼泪水混着鼻涕全揩在了他手上,霎时惹来一个削弱爆栗:“也不准把鼻涕擦我身上,听见没有,不然我以后就全射你嘴里。”
……下流东西。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不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