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我也没什么急事,我先到他书房,发现他不在,又折到后花园,也没找见,于是干脆扯着嗓子吼了几声,以往我这样大吼的时候,他就会从某个地方突然钻出来,无语地看着我,可这次除了几只被我从树上震下来的麻雀之外,一点回声都没有,我才后知后觉到他可能不在家。
既然他不在,我打算过几天再给他将琴拿过来,于是走出他院子,顺便将门带上,走出一步返脸就撞上一个人,我条件反射退了两步,揉着额头:“大爷的,谁走路不长眼睛啊?”
对方轻飘飘地道:“你长了?”
我一抬头就看见东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于是认真道:“是我没长!”
想想又奇怪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你的院儿离这儿很远吧?”
他继续面无表情道:“散步”然后又补了一句,“走错了!”
我:“……”
于是我和走错路的东华打算去后山喝两盅,我觉得这家伙有点儿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其实确切点说这段时间水沼泽的神族都很不对劲,虽说东华一向不喜欢和别人雷同,但在神族呆的时间久了,难免不会受点影响,于是我很道德的没有刨根问底,因为知道刨了也刨不出什么……我将那把琴背到背上,东华瞥了眼我背上的琴,又看了眼墨渊的院门,眉头几不可查的挑了挑,倒是什么都没说。
我俩提着酒壶一路上踩着路边树叶浓荫中透下来的光斑,晃晃悠悠地往后山走去,偶尔能碰见以前的老同窗,以前看见我就跟看见十殿阎罗一般的那些家伙,现在也能停下来同我打打招呼,询问近况
一路走到后山,扑面而来的清香让人心境舒畅,我拖着东华打算寻个宽敞的去处。
我们找到一棵大树前的空地,刚一坐定,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清幽琴音,我挑了挑眉,越来在这儿,难怪我找半天,正想着拖东华一块儿过去听琴,蓦地传来那个娇柔的女声:“这琴是你最心爱之物,怎的就送给我了呢?”
言语中满是羞涩和喜悦,我伸出去拖东华的手顿了顿,接着是那副熟悉的嗓音:“一把琴罢了,你先前的那副怕是修不好了,你的琴技若是没有一把好琴实是可惜,这把琴跟了我很久,音色是很不错的,若是不顺手,再去我琴房选一把吧!”
我抬手喝了口酒,回头看看东华,发现那家伙在一旁发呆,似乎没注意刚刚的事,我将酒壶抬到他面前晃了晃,他回过神来:“怎么?”我瞥着他:“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大哥?你魂儿掉了?!”
他没说话,慢慢喝了一口酒,竟然靠着树干开始闭目养神,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算走了,我想这把琴已经没有送出去的必要了。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籽,正待离开,滢嬛的声音又传来:“我们成亲那日你给我做一把筝可好?”
我手里的酒壶脱手掉在了地上,“啪”一声将我惊了一下,所以我没听见墨渊说的什么,大概是“好”之类的吧,东华仍旧在闭目养神,我背着琴一直往前走,离身后的那棵树越来越远,就像我和他的距离。
思及此我觉得好笑便实在笑了:“你怕是误会什么了,我喜欢他是我的事,而他不喜欢我是他的事,这一切与你实在是没有半点干系的!”
只见她脸色青红交替了好一会儿,我又道:“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我倒是不介意横插一杠!”
见她脸色有转黑的迹象,我又笑着补充道:“莫要觉得人人都同自己一样,你竭力追求的东西不是人人都会想要死缠烂打的,这样随意将别人当作假想敌,想要一一清扫干净,实在是很幼稚地行为!”
她气结:“你……”半晌忽地又笑道:“你说的这般轻松,无非是你从未将墨渊放于心上吧!”
我实在没心情同她讨论对于爱情的态度,一是心里正乱的慌,二是两个品性完全相悖的人实在不适合聊天,于是便摇了摇头笑道:“你还真说对了!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
一转头就看见墨渊站在我身后几步,神色冷漠,旁边还站着看好戏的折颜,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也不知道我们的对话他听见了几句,我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干笑两声了事。其实还是有些尴尬的,就像一个人同别人讨论自己喜欢的人,没想到那个人就站在旁边听,不过所谓尴尬也就一瞬间而已,就如我所说,我同他本也没什么关系,就算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