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瞥了眼身旁的墨渊,又抬眼看了看我,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刚才那一瞬的玩味表情敛了不少,而墨渊则一直是那幅冷冷的样子没有半点变化,我正奇怪这俩人怎么回事,听墙角还听得理直气壮了?
但终也只是奇怪了一下,心里堵着事实在没心情满足好奇心,于是开口打了声招呼:“这么巧你们来这散步啊?”
墨渊没说话,甚至都没看我一眼,真没礼貌!
折颜咳了一声:“说散步可能不是很合适!”
我翻了翻白眼,不说散步难道说幽会?!
这时身后的滢嬛走过来:“墨渊,我的那副琴架的两侧有些松,你来替我看看好吗?”
我翻着的白眼还没翻下来,就听的墨渊嗓音平淡地开口:“好。”
然后就越过我往后走去,我也抬脚往前走,并想着怎么解决族里棘手的事,折颜几步走过来与我并排走着,我一边沉思,一边抽空随意问他:“你怎么不待了?”
问完又觉得多余,我不想打扰那二人,这家伙自然也不想,但他却没有回答,半晌他叹道:“少绾,如果一位你很重要的人即将历劫,而你明明知道却又无能为力,你当如何?”
我正想着是不是该去水沼泽的藏书阁翻翻有没有关于那些劳什子密术的记录或者破除方法,听他这么问便愣了愣,他说重要的人时我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两个人的影子,但又深觉只怕我死了他们都不大会有可能出事,于是敷衍道:“我没有重要的人要历劫,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十之八九会先寻个隐秘的地方,将那人一棍子敲晕了丢进去,等着天劫过。”
他陷入了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如果可以的话!”
我奇怪平时老不正经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多感叹,便问道:“这段时间你们都有点奇怪,怎么了?谁要历天劫?”
他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神族每天都有人要历天劫,一时感叹罢了!”
我点点头,也是,每天都有人消失、有人出生,实在没什么奇怪,也许这几天神族集体比较感叹人生。
那日我没去水沼泽藏书阁,一则是因为藏书阁实在太大,若要慢慢找,只怕仗都打完了,二则是在经过了半日的浑浑噩噩之后,又坐在藏书阁顶吹了半日的凉风,难得的脑子清楚了一次,既然能确定是擎苍使的鬼,那偷偷潜去鬼族一定能发现些什么。
如今看来,也不知道当时的决定究竟算的如何,毕竟在当时那种不明朗的境况下,一切的思维在我看来都是合理的,但后来的一切却证明了我天生不是一个适合思考的人!
其实对于这个想法,我没有任何的犹豫和纠结,因为作为一个常年以打架斗殴为主要业余爱好的人,我的身手还算过得去,潜进鬼族打探个消息绝对不是问题。
但是当我如入无人之境般稳稳落在鬼族大紫明宫那号称守备严密的侧殿的房顶上时,瞥了眼下面那些眼珠子瞪得老大,认真站岗的鬼族侍卫,又不由感叹,能够被这样一群家伙弄得焦头烂额,魔族近两年是不是普遍智力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