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凉顾这一下得罪了几乎所有师门弟子,走到半路到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来跟她说话,也就随口答了:“他们不喜欢我,我干嘛不这样?”
声音移了过来,伴着一阵脚步声,随后是一抹青色的衣角,凉顾撇了撇嘴,还是这的弟子。
她目光向上移,看见一张入画清墨的脸,衬一身青色的衣衫,缥缈生姿。
女子道:“我是太阿师尊的座下弟子,师尊命我来寻你。”
凉顾挑挑眉,负着手跟着她走了。
烟雾笼罩山林,其间一座素质的宫殿朦朦胧胧露出几分景色,可见磅礴恢弘。
殿门紧闭,里头隐约传出几声人声,空中飘散着寥寥的笛声,还余着清风带着花香,殿外立着两位白绣轻衫的守门弟子。
殿门打开,陆陆续续走出几位青袍修士,彼此攀谈着,手中拿着佛书经卷,一路走去,山涧飘来几朵桃花的花瓣,远处曲水潺潺,山泉落瀑,传出来空荡的清脆鸟鸣。
女子领着凉顾走来,进殿了凉顾便闻到一阵清冷的梅香,冷冽冰凉,她摸了摸鼻子,又闻了闻。
女子垂首行礼:“师尊。”
而旁边凉顾扇着鼻子,仿若没有看见,四处晃了晃视线,才落到上座男子身上。
他侧着身子,一只手伸出轻轻逗弄着挂在旁边的金丝鸟笼里的鸟,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女子垂首立在一旁,殿内一时安静,直到男子慢慢收回了手拿过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指。
“你刚来,怎么就得罪了那么多人?”男子漫不经心问着,语气甚至有些含笑,凉顾却只是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女子:“她......无心之过。”
男子微微挑了挑眉,抬眼看下去,一双清漠淡淡的双眼,直直对上她,后者微微偏过头,只是道:“就这样了,我不知道。”
“这几天你先跟着修行吧,等到时再决定拜师一事。”男子不紧不慢落了话,凉顾后头就应了声,转身离开。
女子向他再行过礼才跟上凉顾:“其实.....你不必在意,师尊他总会替你挑个合适的师父的。”
凉顾负手颇有些莫名的看她一眼:“什么?”
女子道:“本来师尊已为你选好师傅了,只是你迟迟不来,他便要那师父先回去了,所以这拖延几日......你不用放在心上。”
凉顾:“你看不出来,我根本不在乎这个?我管是拜师也好,修行也好,都不要来太烦我,我这人最怕麻烦。还有,你有点吵。”
她负着手走到前面去,女子却又追过去:“我叫沧善,你叫什么?”
凉顾眉尖已经蹙起来了:“凉顾。别跟过来。”
沧善闻言脚步下意识一顿,果然没再跟上来。
而凉顾一日下来终于将这阿木山走遍,其间几次倒是遇见了在悬亭里遇到的那些个弟子,毫不意外的绕着她走,排挤意味很明显,她一个人反而更习惯,自然没有在意。
晚间是晚读时辰,众弟子练了剑收拾好都过去了,沧善点了点人数,蹙起眉:“有人没来?”
那个白日挑衅凉顾的女子唤嬛妍,插了句话道:“就那个新弟子没来啊,真是厉害,这么嚣张。”
她刚说完,就被窗外飞进来一竹枝打了下脸,痛的叫出声,而后窗边翻进来一个白衣少女,长发披垂露出其间妍丽清冷的脸,翻进来落了地随手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就抬起眼看向嬛妍:“都说你没读过书了,有这说话的时间,还不如多读点书,嚣张这个词你是不是不知道意思?你不知道这个词最适合你吗?”
嬛妍气的拍桌:“有门不走翻窗,你还有没有点弟子样子?乡野村夫!”
凉顾无所谓耸肩:“我本来也不算这的弟子,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她随便挑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沧善看了她一眼:“好了安静。”
读书声响起,凉顾在后头漫不经心翻着桌子上摆着的经书,而前头嬛妍则气的咬牙切齿,心里盘算着如何在散课后堵她扳回一城。
凉顾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嗤笑了声,撑着下巴手指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而后身体靠在后面随手把经书搭在脸上开始睡觉。
沧善拿着戒尺走到她身边:“凉顾。”
脸上经书滑落,露出里头女子不耐倦松的眉眼;“干嘛?”
“读书。”
凉顾弯腰把书捡起来,还站起来特意活动了下盘腿坐的酸痛的腿,继续吊儿郎当的坐着:“知道了,别总盯着我。”
沧善笑了一下:“没啊。”
凉顾瞥她一眼没说话,手指毫无耐心的翻动着书页,一只手懒懒撑着下巴。
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