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沧善到没来打扰她，一直让她睡到了散课，只是师尊临时唤她，她看了眼支着下巴阖着眸的凉顾，还是匆匆离开了。
凉顾是被一股大力推翻了桌子差点翻到地上才醒的，她眼睛睁开立刻就清醒了：“你找死？”
嬛妍身后站着几个人，而她拿着扇子道：“看来你真是厉害啊，语出惊人啊。”
凉顾慢慢站起身，直接伸腿狠踢了她一脚，冷冷看着她后退数步脸色苍白的跌到地上，眉骨寒戾。
“你还是安分点吧，不然什么时候我耐心没了，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凉顾活动了一下手腕，手掌撑着桌子扶起来，整个人懒懒洋洋靠在桌边，双手环抱，斜看了她一眼。
旁人看不出她的力度，但嬛妍这一承受却完全站不起来，脸色苍白着，任旁边人把她扶起。
一人狠狠看着她：“你给我等着。”
凉顾嘲讽的笑了一下：“真是幼稚，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这种程度的威胁，你以为你几岁？”
她说话一向刺人，那人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而旁边人扶着嬛妍赶紧扯着她离开。
没过多久就听见师尊传唤她。
凉顾负着手跟着一面生的小弟子过去，刚进殿就迎上沧善：“发生什么了？嬛妍伤得可不轻。”
凉顾淡淡看她一眼，漫不经心拨了拨垂在耳边的头发：“哦？蛮可惜的。”
她走过去，倒是没看见嬛妍，座上仍是那个拿着鸟笼的男子。
他垂眼看着笼里的鸟：“凉顾，你上阿木山，是来干什么的？”
他语气仍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凉顾回答：“修行啊。”
“那你这一日，都干了些什么？”
凉顾淡淡：“干什么？你不都看见了?”
男子放下笼子看向她：“你倒是一句也不辩解。既然这样，那嬛妍说的就是真的了？”
凉顾：“我说真的假的，你也不会信，我也懒得说。只是，也希望师尊眼睛没有问题吧。”
沧善听见这一言眼皮一跳，而男人却没有什么反应。
“即便是这样，这些东西，你忍不了吗？”
这句话却好像刺中了凉顾的哪个点，她直接冷笑起来：“忍？我降生在这世上，别人教我的倒是就只有这一个道理了。所以我才没有良知，所以我才如此肆无忌惮。照师尊这么说，凉顾降生在这世间，唯一价值便是忍了？我能忍，怎不见得别人能忍？所以，你们难为的，终只有我一人吗？”
男人定定看着她：“你若能融入其间，便不会有人单难为你一人。”
凉顾面上惯常带着那漫不经心神色，眼底浮起些真心假意的笑意：“若我愿，便不会有任何一人能为难的了我，何况我又不在乎。”
男人道：“是吗？”
凉顾：“是啊。”
这事此后便不了了之，而嬛妍则养了许久的病才回来，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许多，到不再为难凉顾。
而凉顾在她回来之前便已经准备拜师了。
拜师仪式很是简单，这日师尊早早唤她到大殿，进去就见旁边立着一袭青衫的沧善，她旁边立着一位手拿着一件青色道袍的少女，那衣服估计就是为凉顾准备的。
凉顾走到殿中心停下来，早起她神色很是懒散，身上衣袍也凌乱，此时垂着眼皮几乎快睡着，座上男子道：“凉顾，行礼吧。”
旁边沧善讶异道：“师尊，她.......拜您？”
男子：“我倒瞧着她资质极好，是天生的冷心之躯，专修无情大道，定会有极高修为。”
而下面凉顾懒懒伸了个懒腰，随后站直身体，直直跪下去磕头。
一番礼行完，凉顾接过旁边弟子拿上来的衣服，就听见上面男人开口：“凉顾，今日你入我门，便要随师门姓。你性格冷漠薄情，无法感知世间人情冷暖，实为万物皆空，本座赐你空字作名。”
“从此你叫量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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