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笑嘾匈奴血,只剩冷汗人
欲,食不足,三家一头猪,猪头供神诸,笑看谁得福,听四弦,敢问谁家也曾屠。
(什么是骗子,就是讲着连自己都相信的假故事,做着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真性情,天下之大,一字可容,信!自信的信!)
(1)斗法阴相
三个道士不明白,可张瓢明白呀!
这别有洞天的骚味,不用说这是太监呀,何况身后这位年宦人刚才给自己说:秉笔大人一会来了,让自己行跪拜礼,还给自己做个示范,这不人就进来了。
更何况刚才不知道谁在外面还大喊了一句,“秉笔老大人到!无关人员回避!”只是太监不能叫威武,否则一定是一阵杀威棒响,接连三通“威武”
这个年岁的,是个老太监呀,应该是那个什么秉笔老大人,其实张瓢并不知道这秉笔是什么职务,但从那成年宦人眼里看到这位置不低。
他与这个时代有代沟呀,这是等他的跪拜礼,等他奶奶个腿,虽然到到了这个时代有时候不得不跪,但能不跪就不跪这是个根本,何况三个太监而已。
后面的宦人不干了,直接过来就要给张瓢往下摁,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张瓢没有看,但感觉到了,但他也没有慌乱,轻盈地错了半步站了起来,后面的宦人直接扑空,好在站在后面的狗蛋毛还有点眼色,一把扶着这个成年宦人,亏得这宦人成年了,如果是个半大孩子,那一定会直接趴那里了。
张瓢站起来了,其他三个也同样站了起来,他会一个动作,不是拱手,这拱手是个中国都会,他小时候,看他家房子的老秀才,大家都这么叫,他也不知道那老爷子,是不是个真秀才,但确实有不少知识,那时老秀才,讲过一个礼节。
张瓢一合手,以左手紧把右手拇指,其左手小指则向右手腕,右手四指皆直,以左手大指向上。如以右手掩其胸,微微一鞠躬,一个近乎标准的书生叉手礼。同时唱喏道:“三位贵人来此,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没吃肥肥肉,还没见过肥肥跑,影视见多了。于是张瓢接着说:“异居待客,无茶、无酒、无肉、无食,实属汗颜,借此方寸之地,请远朋以上座,不知贵人来访,不敢动问高就,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果然有文化的太监不简单,阴相和刘若愚相视一笑,不简单,这是他们的第一感觉,是个怪胎,不是一般人,看来传言有真。
阴相“嘿嘿”一笑,居然朗声说道:“咋的,洒家还会和一个几岁玩童一般见识,即来之,则安之,都坐吧!”说着自己坐在了中间小方台上。然后一挥手,那个传话的成年宦人才恨恨地走出门去。
张瓢一抱拳: “谢坐。”便张瓢并没有坐下,三个小道自然也是站着。
阴相微微一笑,刘若愚半坐,杜勋老实在站着。见阴相坐定张瓢才飘衣坐下,就是一甩自己大挂的后衣襟,只是甩得有风度,自然些,如同一抖披风一般。得不引人发笑。三人纷纷坐下,狗蛋毛还是站着。
那个穿着很是干净的,就是上次让马真人赶走的十几岁小胖孩也在,只是感觉他脸色发灰,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稚儿,可曾见过神仙!” 阴相半笑着问道。
“未曾!”张瓢回答的很干脆。
“噢?”阴相和刘若愚相视一皱眉,这小家伙不配合呀。杜勋一个劲使向张瓢使眼色,张瓢看着他微微一笑。
上午刚才受了教训的张瓢,还是想远离一下这种,虚幻的伤害,于是接着说:“梦中所见,真乎,假乎?”
“真乎,假乎,辩乎方知。”阴相心里有些吃惊,也微微一喜。
张瓢决定了,不再提什么梦里学习的事,提多了自己一定完蛋,于是笑着说:“真是仙境,缥缈万化,袅袅琴瑟,叠叠厉鬼,远乎,近乎,一心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发自内心的来一句感慨,说完也自己也是一楞,自己好像有点喝多了是不是,于是转口道:“道家说,障眼法罢了,所以我见的应该不是什么神仙。”
阴相已经呆了,这种思辨绝对是大师级的,不是真人级,也是四道幽逸级的,尤其最后这个弯转的,让他都能感觉道那是怕自己听不懂的安慰话,一个七八岁的毛娃娃,怕一个五十六岁的人听不懂。阴相认为这还真不是开玩笑,没有相当的见识和学问,还真让他滑过去了。阴相诧异中与刘若愚对了一下眼神笑笑说:“东林害说,可有讲究。”
张瓢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说过这样话的,梦话,不能呀,自己从来也没有这个习惯呀,这身体会有?还是对方相借此对付东林党,不是《明史》 这会记载的东林党基本完了吗,内阁清了,杨链死了。抄天下东林书院都开始了吧,于是试着回答。“东林村有老虎吗?”
“东林村!”阴相有点哭笑不得,还老虎都出来了,用现在话说,这那是什么脑洞,这是深渊呀。于是看了杜勋一眼。
话实话,这会杜勋半天没听太懂,他感觉就是这小孩有点傻乎乎的不知的云,现在提起东林的事,那是自己说和呀,这会有错,于是回身跪下说:“秉笔大人,那东林一害,是马真人走时说的,这娃娃那会过去了,不是,昏过去了。”
“那这娃娃说了什么呀?”阴相忽然觉得有趣起来,真是有童子戏老生的戏。
“他说:鬼国乱祟,浮兴冰洲,寒侵天下,北靼易惑,逆天嘾人,魅兴天害,现扰京师……”杜勋早就背溜了,尤其是最后这点,最关键的地方。
阴相一摆手,打断了杜勋的话,杜勋已经在他面前背三次这是第四次了。笑着说:“小友,这北靼易惑,魅兴天害是什么意思呀!”
“啊,啊…啊是这样。”张瓢必须要圆过去,其实张瓢扯谎可不是为了去勾引什么大人物,主要上给自己一个说法,他认为自己这水平糊弄一下下里巴人,应该没有问题;而如果真直接对上阳春白雪类,说实在的张瓢没有把握,张瓢从来没有轻看古代人的智慧,他目前从本心来说,想对这个方面进行断然的切割,不想首先惹上的还真是高端知识分子,他没有这个心理准备,顷刻之间心思千转。
张瓢站起来,拱手道:“好像我醒过来,就想起来有这么一段话,怎么样来的,确实想不起来,对了,后来一个自称是马真人的说。”
他说到这里,六道犀利的目光射过来,什么叫自称,真人能自称吗,什么师长。张瓢一点也没有注意,他现在一心在考虑如果推托的问题,接着忽悠道,“混沌无象,什么受人道虚像,好像什么苦吾孽障。好像意思是说,俺脑袋糊涂了,多了虚无之像。”
“哈哈哈……”阴相彻底让张瓢给逗乐了,弹了弹手中的扇面说,“马真人道法高深,一话之重,时时在心,真人言:世人俱生道法,世有世修,出世为道,入阁为盗,心道知自然之道,人盗蒙混沌无象。吾知天道受人道之虚像,心天下苦是吾孽障。你的孽障赫然与真人的孽障一样!”
“考”张瓢心里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