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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2)皇家近臣

明末,我还小

第七章:笑嘾匈奴血,只剩冷汗人

欲,食不足,三家一头猪,猪头供神诸,笑看谁得福,听四弦,敢问谁家也曾屠。

(什么是骗子,就是讲着连自己都相信的假故事,做着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真性情,天下之大,一字可容,信!自信的信!)

(2) 皇家近臣

张瓢现在终于明白了,难怪太监能掌握天下,这能力绝对杠杠的,亏得下面不行,否则不知道多换多少朝代了。

只好,深深一礼说:“其实真的没学到什么东西,可能有些见识,知道些很是模糊,又怕人笑话,让我说也是东拼西凑凌乱无比。真怕让秉笑大人见笑。”

“嗬嗬。”太监半嗓子的笑,让人毛骨悚然,“不过,三人行,必有吾师焉。东虏之事,可有所见。”

张瓢搞的很难受,他本来就想装傻的,可好像出门就遇到高手,有点原形毕露的意思,讪讪说:“脑子有点乱,请恕,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语出何典,童言无忌……想来《左传•襄公三十一年》: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终也。也断无此意。”阴相很是诧异地看着刘若愚,因为他实在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典故。

张瓢这会彻底蒙B了,他哪里知道这“童言无忌”是出自什么典故,可怎么看也应该出自古代呀,看着刘若愚一脸迷茫,他不敢坚持了,这秉笔什么水平张瓢不知道,刘若愚,可是天启年代文豪级的人物呀,开动脑细胞,终于想起来了,于是说:“子路能问圣人,君子亦有穷乎?就是童言无忌吧!”

“非也,立于世,言可言,不诺不可言,方立。”阴相很是庄重地说。但看了看张瓢,微微一笑说:“许是零乱,易生误解,无妨,道来。”

张瓢终于知道怕了,这可是皇家近臣呀,一旦出了问题,可是彻底完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代沟问题,是时代的鸿沟呀,踏进去就是万丈深渊呀,他这会身上的汗开始下来了,他闭上眼睛开始思索,他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的确没有人催他,他睁开眼,心带苦笑地说:“秉笑大人,见笑,北靼是哪里我不知道,想是鞑子之中,北面一支最是做恶。”

“北靼,何故,东虏、西蒙有害,又出了北靼。”阴相连疑带问。

张瓢可不知道什么,东虏、西蒙的说法,他知道好像就是一个,鞑子,当然知道一个女真人,但女真人,好像知道这个时代不叫女真人,所以没有提。而他说的,就另一个威胁。

他现在想的就是退出,越快越好,越干净越好,不是真回答,只好说:“我也真不知道,只是有这么几句话,确实在下也不解决其意呀!”

“这一梦何感呀!”刘若愚忽然插了一句。

张瓢长叹一声,中午他坐了半响,顺口溜了几句,说道:“真是:睡前老树弹秋风,梦醒黄粱未入甑;明月邀吾斗寒冰,清云笑我冷影空。”

“啊!”阴相站了起来,呼道:“髫年,总角大乎。”

“跳”年,张瓢不知道这是多大年级的说阖法,或者还是其他什么意思,也可能是一种相对尊重的称呼,也可能是说自己学习跳级了,总角的意思他明白,是说自己是不是上学堂了,自己应该还没有入学,想了想,基本理解这位太监的意思了,张瓢哈哈一笑,用手摸摸了自己光光的头,笑着说:“可省油乎!”

这一下子整个屋里是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虽然是有点乱了气氛和规矩,但气氛一下子友好的,秉笔阴相站起来了,算是解决了刚才进门的尴尬,阴相没有坐下的意思,向左右压压手,大家只好坐下,阴相站着,杜勋不能站了,也同刘若愚、张瓢一样略坐着小方台的边上,相对更小些,本高、本玉、本检都是实实在在的坐下,本玉还盘着个腿,狗蛋毛,这会终于找个机会蹭了个本高床桌的小边一个劲抓着头,好像越是光的地方越是虱子多一样。

阴相看了一圈,微微点了点头,说:“想骆宾王七岁能诗,陈思王(曹植)七步能诗,怎比髫童。” 阴相等了一会又说,“小公子,乡居何地,何年生人呀?”

张瓢站起来,深深一躬,很认真说:“末学,山都人氏,万历四十五年腊月生人。”

“山都?”阴相疑惑地看了刘若愚一眼

“铁铉故里,李贤乡居。” 张瓢很是认真地回答

刘若愚一楞,这小屁孩子如何知道铁铉,一定不是世间书物所知,看一眼阴相,阴相相视一笑,心思洞明,只是心思一动,李文达家乡人,那不自己老乡吗?其实阴相,见到张瓢就觉得这不是一般人,于是笑道:“你吾可有乡土之情,汝知乎!”

张瓢一楞,老乡见老乡,掏出来放一枪;不坑老乡,十年遭殃;东林党坑的就是老乡,坏的就是乡党的传统,于是谨慎地问:“大人,乡居何地。”

“幼流失于南阳,岂不是同乡乎。”阴相老脸上白光一闪,再现红晕。

张瓢当然看到了,这从那个世界带来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马上明白了,别说这阴相,割了宝宝当太监的,纵观历史,除面前的刘若愚外,就连王振也是被逼的,这话题不提了,于是站起来躬身一礼说:“乡泽袍谊,高攀大人了。”

“甚好,甚好” 阴相朗声大笑,“谈吐不凡,可有家承!”

“大人,在下家贫空空,虽有先父遗卷,但相识无多。”张瓢决定继续忽悠他。

“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阴相轻轻敲了敲小方桌说,“所学典籍……为何?”

张瓢,彻底无语了,他真不知道四书五经到底是什么书,他似乎知道有一个《毛诗》,还有一个什么《公羊传》,他实在不理解这与四书五经有什么关系,但有一个感觉很明显,就是谈《五经四书》自己也记不多少文章,不说阴相,这个刘若愚比的世的所谓的国学大师高不是四五层楼,而上四五十层楼都不至,自己谈个啥。可不谈,这可能会出事,弄不会,真会出人命的。

那就出一招罢,于是张瓢做出很努力的回忆状,念念道:“一日万物所制,有机械、制造、声学、光学、电学、算学、力学、农学、医学……等等;再一日排兵布阵,有车学、马学、路学、兵学、墨器、阵学、海学、韬学、略攻……又一日泱泱汉学,有管子、道学、韩非、孔学、诗歌、史学、语言、地理、生物……” 说到这张瓢停了一下,恨恨道,“现所记也多仅剩书目尔,书中所言,更感朦胧,思来想去,唯虚像尔!”

这一通话对阳相和刘若愚的冲击是很大的,这其不是传说中的受仙人点化一般,这都什么书,自己好像听都没有听过。

“孔学可谓圣人之学?”刘若愚有点迷糊了。

“孔学为汉学一脉。实说孔老……”本来想直接对孔学提出批评的他,看到刘若愚那惊诧的表情楞了,他忽然明白,自己太冒进了,“二”字是不能出口的于是改口道“老……圣人,博大精深,仅为一学,而未学微微,便有百年也难得博览,惭愧,惭愧……”

“汉学者,首为管学,可是管子之学。”阴相反而来了精神。

忽然,门外传来非常明显的打斗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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