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来,见过这位公子。”漼三娘笑吟吟唤一旁的时宜近身,向眼前这位公子行礼。
时宜无奈,挤出个微笑,行了个礼。
对方回礼,道:“小生听闻姑娘才华过人,十分仰慕,特地前来拜访。”来人看她,眼眸清亮,欣赏时宜的才华什么的,明显是说辞。
时宜不禁有些头疼,自打漼府丧期满后,就隔三差五地有人来“拜访”,可那些清河郡还未定亲的贵公子们,时宜是一个也不中意,这可愁坏了漼三娘。
“我不过是略懂诗书,又略习得些兵法,并非如公子所说的什么才华过人,恐怕,公子是白跑一趟了。”时宜有些疏离地说道。
来人听出了这委婉的逐客令,但他准备许久,还真不想就如此回去,道:“正巧,我也读过些兵书,不知能否有幸与时宜姑娘探讨?”
不,你不能。时宜如此想着,但还是做足了样子,微笑地拒绝道:“我只是略懂些皮毛罢了,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
漼三娘坐在一旁,观看这一幕。说来她隔几天就能看上一回,但仍是百看不厌。
头几回时,大多都是她帮时宜挡着,可渐渐地,她发现,她看似温和的宝贝女儿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礼数做尽,然后拒绝地果断干脆。
想到这里,漼三娘欣慰地笑了笑。
正当两人如此僵持着,府中的小厮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小南辰王殿下了。”
正在思考怎么脱身的时宜立马眼眸一亮,尽管不易察觉,但仍是被母亲看了出来。
“这位公子,你看,我们家来了贵客,实在不便多留你......”漼三娘起身,似乎有点“惋惜”道。
那人也不是什么不识相的人,只得无奈地走开了。哪料在漼府大门口,碰见了个男人,面带杀气地瞪了他一下,然后有些得意地进了门。
漼府,他是不敢再来了,再也不敢了。
“时宜,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漼三娘拉着时宜的一双纤手,笑吟吟地嘱咐。
如果说,两年前还有顾虑,那么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清河崔氏,在漼风的带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并且,漼氏和南辰王府联手平定了不少叛乱谋反,二者的衷心,朝臣们也看到了。
这两家若能结合,王朝必将根基永固。
时宜从大堂出来,正好和周生辰撞了个满怀,踉跄了一下,被他扶住。待她反应过来,脸颊迅速染上绯红,她连忙退后两步,有些别扭地看向他,思忖着,该要如何称呼他才好。
“......周生辰。”最终,她决定喊他的名字。其一,她已不是他的徒儿,其二,对于这个称呼,他曾特许她这么叫。
“时宜,漼府最近甚是热闹。”周生辰带着笑意道,特地强调了最后两个字。
时宜霎时明白他话中所指,还未褪去的红色此时变得愈发猖狂,在她脸上肆意蔓延。
她一时失语,站在原地,任由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