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看着知夏,她是那么的深藏不露,他活了两千多年,第一次对自己的食物有了这种感觉。
他反问自己,说不上来。
第二日一早,知夏完好无损的回去了,一进自己的永安宫,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入眼的皆是大片白色,白花、白帘子,下人们也都白衣白裤,有个侍卫看见了知夏,没有行礼反而大喊一声:“回魂了,诈尸了,鬼啊——”
主殿中的人回过头,都吓得四处逃窜。
知夏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就到水塘边照了照,发现一切都很正常,自己脸上除了有点灰以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知夏有点明白了,原来是以为她死了,灵堂都连夜布置好了。
“诶诶诶!你们这都怎么回事啊!”知夏大喝一声,“我还没死呢!”
清清从里面跑出来,见到知夏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眼泪都止不住,“公主,公主,清清以为您回不来了……”说着大声点地哭着。
知夏安慰着她,“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此时,皇帝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后,“知夏……”
知夏放开清清回身行礼,“父皇,儿臣回来了。”
皇帝便命人将这些东西都撤去了,安慰了知夏半晌,绝口不提昨晚的事。
“父皇,这只有你我两人在此,还不愿意说吗?我昨日可是亲眼见到了。那两个士兵的尸体应该还在乱葬岗吧!”
皇帝一直背对她站着,听到知夏说这些,手心里沁出了冷汗,犹豫了好久,缓缓道:“是,有!”
知夏站起身,“他的权力凌驾于你之上吗?为什么他可以为所欲为?”
“因为……”皇帝一时语塞。
“因为他帮你们建立燚朝的吗?”知夏步步紧逼,“为什么不除掉他?”
皇帝无话可说,默认了,最后只留下一句话,“你好好休息。”
皇帝走后,知夏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傀儡”久久没有做声。
清清端来了午膳,“公主,该吃午饭了。”
知夏摇摇头,“不吃,你端走吧!”
清清看着眼前的公主,心里很是焦虑,她将食物放在一边,猛地从被子底下拽出知夏的胳膊,掀开袖子,上面的守宫砂还在。
知夏抽回胳膊,“滚远!”
清清没有把午饭端走,“公主,趁热吃。”
往后几天,知夏都是这么浑浑噩噩的。
上次从楼上摔下来的腰伤没有好,每次犯的时候,知夏都疼的在床上打滚。
宫中的御医也束手无策,只是每天两副药的喝着,外加针灸推拿,这才有所缓解。
知夏的医术此刻一点也没有用武之地,古代没有西医。
两个多月,知夏才缓过来,渐渐恢复地和平常一样。
入冬了,知夏忽然想起来夏天时,燕答应说是要送知夏一件礼物,不知怎的,没给送过来,知夏也不好意思问人家要,一直想当面去问,但是燕答应一直藏得紧,这两月都没有出现。
燚朝夏天热的很,冬天又是冷得很,妥妥的冰火两重天,昨日落了一场冬雨,寒气一下子就出来了。
今日一早,知夏被冻醒,出去散步,走两步便栽个跟头,索性没有摔伤,要不又该流血不止了。
早膳迟迟没有送到,清清派人去询问小厨房,没想到小厨房的水缸和水井都结了冰,砸都砸不开。
知夏也就自认倒霉,去五皇子云浩澄那处蹭饭吃。
“一个多月没见,又吃胖了!”云浩澄捏了捏知夏的脸,知夏嘴里嚼着馒头没办法说话。
“哥,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啊?我都要闷死了。”
知夏自从上次去了夜衡他“家”以后,很久都没有心思出宫了,早晨起床便研究《回文记》,晚上再把它塞回木匣子里。
云浩澄想了想,道:“过两日便是和安节,与和安节连着的是上元节,很是热闹,那会儿咱们可以出宫去!”
知夏听了要跳起来,算一算日子,也就剩下一月了,她就勉强在等着几日。
这两月来,宫中都甚是太平,没有人无辜死去,皇帝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但是皇帝不知道的是知夏把她的一双眼睛许诺给了夜衡,才换来这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