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就丢下了愤懑的追随者们和云淡风轻的南傅哲。
场下立马喧闹起来。
“怎么可能,王爷绝对不会输!”
“就是,肯定是国师作弊了!”
……
朝颜有些无语,她看着想要为她抱不平的南怀,微微勾了勾唇,话说回来,她的确是作弊了。
“吆,我那不听话的侄子也来了,不过这一国太子,藏在人群里也太不合适吧!”
朝颜弯着嘴唇,不答反问:“王爷输了,为何还如此云淡风轻?不打算安慰安慰你那些追随者们?”
“输给国师,本王可是心服口服,跟他们有何干系,但话说回来,国师有一点让本王觉得好奇?”
朝颜道:“王爷请讲!”
南傅哲想了想,道:“国师一柱香的时间里射中了26发,怕是常人都无法做到的,况且,我在想,国师究竟是用何种方式打歪本王羽箭的?”
朝颜略有些赞赏南傅哲那双眼睛,能看出来是自己打歪了他羽箭的方向,自然也有过人之处。
“王爷真想知道?”
“本王问了,自然想!”
朝颜勾了勾唇,轻轻抬起手,将掌心伸到南傅哲面前!
“王爷请看!”
她手指纤细,细看时不难发现骨节略微有些大,而且指腹和掌心中都有茧的痕迹,时间久远,貌似有恢复的痕迹。
“国师这是……”南傅哲愣了愣,道:“练了多久了?”
朝颜收回手,语调平淡的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很久了,已经记不清了!”
很久了是多久?
南傅哲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仿佛学骑射的那段日子,是一场不经意间的梦,梦醒了,内容也就忘了个七七八八,模糊不清!
马车内,朝颜有些疲累的揉着眉心!这几日总觉得心绪有些烦躁,好像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似的!
她想着,不然回神界一趟吧,黄泽冰川不知道怎么样了,总得需要回去看看。
南怀坐在旁边,此时一句话都没说,也一句话都没问,让她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马车晃了晃,她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漆黑明亮,意义不明的双眼。南怀的这双眼睛,总是把心思都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可此刻,在这窄窄的车厢里,她竟有些看不明白了。
南怀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愣了愣,忽的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
“师傅,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朝颜抬着眸子看他,白净脸庞染了些粉色,这少年初长成的模样,让她的心泛起了一丝不已察觉的涟漪。
“射术练到一定程度,射出的羽箭的速度会增快好几倍,威力也就越大,自然震歪了你皇叔的箭向!”
“那,若是这样的话,怕是需要一把好的弓箭承受那样的力道吧,普通弓箭应该会折断!”
朝颜回过眸子:“是啊,差点就断了,我用的那把弓有裂痕,相比之下,你皇叔以射中把心为目标,而我,以射穿把心为目标!”
南怀点了点头,才扭头看了朝颜一眼:“原来如此,那师傅本来就不想嫁给皇叔是吗?”
朝颜看着他充满希翼的眼睛,不明白这孩子哪儿来的期许:“本君乃是天界上神,自然不会跟人成婚,输赢都一样!”
南怀默默松了口气,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不舒服什么,可听着朝颜的话,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朝颜难得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这次回府后,我就要去一趟北朝,那东西留在那里终究是个祸端,在你还没有去游历前,为师需要帮你把他解决了!”
“师傅一个人去吗?”
“嗯,你在这边需要完成一件大事,我让春神留下来照顾你!”
“那,那牧仁呢?牧仁要陪你去北朝吗?”
朝颜挑了挑眉,心想,这孩子怎么还没跟牧仁和谐相处呢。
“他自然也要留下来,北朝危险,他能力不足,太危险了!”
南怀这才点了点头:“那师傅,我要完成的大事是什么?”
“自然是……”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喜结连理?生娃?看着南怀那双黑色的眸子,她竟心里不太舒服。
如今夏末,到深秋,再过一个生辰,他就该十六岁了,娶妻是不是太早了呢?
可是黄泽冰川中心不稳,启阳君的继承者需要及时归位,这人间,她大概也待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