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耀文就过来吵她了。
“姐姐!姐姐醒醒吧!”
帝安墨昨天挺累的,极其困难才起身。
刘耀文说,今天该去皇宫里请安,丁程鑫都准备好车马了。
帝安墨对这个词很陌生,她穿越了有小半年,从来没有请安这个东西,都是别人给她请安。
“我给谁请安啊?”帝安墨问。
刘耀文说:“当然是给太后了。”
“我为什么要给她请安?”
“因为今天是七月初二,离姐姐的生辰还有两天,今天是该进宫请安了。”
好家伙,张太后明明不是她亲妈。
算了算了,说不定是开启暗线任务,帝安墨可不敢懒,拖着身体就洗漱了。
张真源一早去上朝,知道她要进宫请安,就在宫门外等她。
帝安墨一撩开帘子就看见他站在旁边,立马绽放出一个笑容:“小张张?”
“快下来。”张真源微笑着张开双臂。
帝安墨搂着他的脖子,从车上跳下来,挂在他身上。
张真源稳稳地接住她,圈着她的腰,说她调皮。
远处,齐容看着这一幕,眉心慢慢拧起来。
“你何时爱上了她?”
帝安墨的马车后面还有一辆,是丁程鑫。
张真源和丁程鑫一起去御书房见李泽墨,把吏部的事最后确认。
太后在后宫,帝安墨不能带他们进去。
小桃认路,把她带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不似影视剧里雍容典雅,反而是佛气很重。
刚进去,帝安墨就看见了火红的佛前二月花,空气里还弥漫着檀木的清香。
“见过灵野公主,太后还在礼佛,请移步偏殿。”张姑姑来迎她。
没错,就是那个催她圆房的张姑姑。
帝安墨礼貌地朝她点点头。
张姑姑这次态度好了很多:“殿下看着气色不错,最近心情很好吧?”
“挺好的。”
和张真源在一起的这几个月,她确实过得很滋润。
不,应该说是和TNT在一起的这几个月。
或者说,TNT他们在一起,她看着就觉得开心。
偏殿充斥着暖暖的佛光色,透过镂空的木质窗子还能看见池子里的荷花。
开得很恣意张扬。
“这荷花是太后打理的吗?”帝安墨问。
张姑姑说:“是,一年比一年开得好,但最好的那年,是殿下出生那年,满池都是金光荷花,太后说这是佛光普照,殿下是有福之人。”
“有福之人?”帝安墨冷嘲一声,“福祸相依,想来我也是坎坷之人。”
张姑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
帝安墨很通透,没有在娇惯环境中养成愚蠢的天真。
约莫半刻,太后就派人过来宣她。
这是帝安墨第一次见她。
岁月未曾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痕迹,却沉淀出一股清醒。
超脱尘俗,说的应该就是张太后。
帝安墨行礼,然后张太后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
她也就乖乖地去了。
结果,张太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可怀上了?”
帝安墨惊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刚见面就这么猛的吗?
这怎么回答?
帝安墨气都喘不均匀了。
“啊……我……”
“你们不是已经圆房了吗,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天天晚上……”
“太后,”帝安墨连忙堵上,她现在像一只被煮熟的虾,“这个事情还早吧,我才二十。”
张太后摇头:“不,是二十一了。”
可是还有两天啊,这么急干什么啊?
“太后,我……我跟他都不急的,就……就随缘吧。”
帝安墨尴尬到揉捏耳垂,脚趾抓地。
但张太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呢,现在生孩子我还能帮你带带,要是以后……”
“不会的,太后这么虔诚,定能寿比南山的。”
“虔诚?”张太后沉吟良久。
“虔诚只是求个心安,感动自己罢了。”
张太后见她不愿意聊这个,就换了个话题。
“敖子逸你是怎么培养的,前几天指着皇帝的鼻子骂。”张太后说。
帝安墨再一次震惊:“三爷指着……”
“三爷?”
“啊,我在府里是这么叫的,张真源从没和我说过,三爷怎么这么勇啊?”
张太后只是笑:“我觉得很好啊,太久没有人这么骂过小泽了。”
听起来,太后对敖子逸好感不错。
她也清楚帝安墨的府是一个培养的地方,毕竟里面出来的人都是要成为她儿子的心腹的。
她不可能不知道。
“敖子逸……怎么骂的?”帝安墨问。
“他啊,他说有一天,他问他的妻子,我和公主府里的贺峻霖比,谁更好看啊?他妻子回答,当然是郎主最好看了。”
“敖子逸又去问他的妾,我和公主府里的刘耀文比,谁更好看啊?他的妾说,当然是郎主,刘耀文没有您好看。”
等等,这熟悉的语言,熟悉的剧情……
帝安墨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邹忌讽齐王纳谏啊。
“然后敖子逸府上来客,他又问,我和公主府里的丁程鑫比,谁更好看啊,客人说,当然是敖大人好看。”
“敖子逸进宫后就把这个事跟皇帝说了,然后皇帝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让他广纳谏言。”
帝安墨点头:“对啊,这没问题啊。”
张太后笑说:“可这个敖子逸啊,指着皇帝就说,断章取义,愚蠢至极。”
帝安墨黑人问号:“怎么是这么发展的,不应该啊。”
她背的课文不是这样的。
“敖子逸根本没有娶妻,更是洁身自好,妾室也是无稽之谈。”张太后说着就笑出声。
好家伙,敖子逸原来玩这么一手。
帝安墨一头的汗,三爷还真是让人惊喜。
“所以敖子逸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帝安墨不相信敖子逸会如此无聊。
时代峰峻的人,虽然有点那个大病,但到了关键时候,一个比一个靠谱。
张太后说:“有人弹劾姚景元贪墨,从一开始就说他与户部如何如何,可姚景元是御史,他所接触的全是官员资料,而不是官员本人。”
帝安墨点头。
她明白了,敖子逸这是在为姚景元骂人呢,让那些人不要断章取义,只看一部分就给姚景元定罪。
他连皇帝都敢骂,更别说官员了,所以这一出,让其他官员都闭了嘴。
果然是时代峰峻的崽崽,帝安墨没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