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决定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突然勾起了嘴角，怂了怂肩，似是轻松道：“你没事就好，不然老头子又该骂我了，诶诶，我先给他送东西去了。”言罢便转身离开了。

沐雨泯着唇，就静静的看他离开。那人虽然是笑着，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人对她的疏离，并不是排斥，就像是对待不熟悉的人的疏离。照着这几日周围人的说法，他和她几乎私定终身，而这人的反应，果然，这里面有问题么――

这所私塾是小镇里唯一的学堂，在这动荡的年代很是珍稀，在这学字在乡亲们眼里是很值得炫耀的，据母亲说，这便是她的启蒙学堂。在私塾门口望了一会儿，或许是不想再碰到什么陌生的熟人，沐雨终究没进去。

过了私塾，便到了镇里最热闹的一条街，街上人来人往，沐雨一路上目不暇接，她对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很是好奇，不知不觉，手上便多了几件小玩意儿。

回了家已是傍晚时分，炊烟袅袅，映着远方的天空，分外美好。

刚上饭桌，沐雨便发现气氛不太对，柳母多次欲言又止，柳父紧锁着眉头，一口饭入了嘴，吃着吃着，总是走神。终于熬到了吃完，柳父对柳母使了个眼神，偷偷看着父母的沐雨神色一正，来了！

“囡囡……”柳母艰难的开口，“接下来爹和娘的话，你一定要听。”

沐雨疑惑的望着她，缓缓的点了点头“爹，娘，你们说吧，咱家这是……出了什么事么？”

“诶――”柳父拿起旁边的烟斗，滑了根火柴，撮了一口“你当时考上的学校是个军校，国党这两年办的有声有色。我和你娘还是希望你去的，开学也过不久了，明天让你娘给你收拾收拾，便上路吧。”

沐雨看着他点了点头，柳父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便摆了摆手想让她离开。沐雨皱起了眉头“爹――”刚开口便被柳父打断“别问了，去休息吧。”盯着父亲的神色，她转头看向母亲，柳母低着头，并没有说话。

“她爹……”柳母抬着头，眼眶泛红。柳父沉默的拍拍她的肩。国内又有大动作了，国军和党军内战不断，r国侵略者开始在东北有了动作，让囡囡去学校上学，至少是比在这安全些的。柳父目光坚定下来。

小镇的夜静的有些可怕，屋内微弱的灯光映着少女的侧脸，她躺在床上，透过小小的窗，她看见天空的月，没有星星的陪衬，很是冷清。她不知道父亲的想法，但是，父母的话还是得听的，因为她知道，就以她现在的状态，遇到父母无法解决的事情也无法帮忙，甚至有时会成为拖累。

终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