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鱼来到约定地点,还没嘲讽就发现仇烟织的猎物比自己多得多,正疑惑为什么的时候,远处走来两个将棋营的下属,他们手中是刚才捕猎的猎物。
程若鱼不服气道:“你这不是作弊吗,怎么能让将棋营的卒子帮你呢?”
“你也可以找人帮忙。”仇烟织略微思索,看着程若鱼一脸为难的模样,笑道,“紫衣局的人没来,那就是你的疏忽了。既然外出,为何不带下属?”
程若鱼现在是齐焱的执剑人,不可能没有下属。程若鱼既然能在紫衣局试炼中脱颖而出,自然武功不凡,如果连她至死都保护不了齐焱,更何况其他人。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纵使天上神仙也不敢单枪匹马,更何况一个受制于阉奴的傀儡皇帝的执剑人。由此可见,程若鱼往后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他人学习。
程若鱼会是一个很好的执剑人。
“今日我就给你上一课。不管何时你都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如何运用它、平衡它,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你作为首领必须要修习的本领。”仇烟织说着看向策马赶来的齐焱,“好了,看来你要输了。”
“还没有。”齐焱走过仇烟织,对着程若鱼道,“你自制的陷阱是还不错,不过既是狩猎,还是用弓箭比较好。”说完,齐焱将自己的弓扔给程若鱼,然后从箭筒里取出一支箭,牵着程若鱼的手往前走。风吹草动,狐狸现身。
“既是猎狐,自是狐狸才算数。”
程若鱼接箭,迟迟下不去手,她原本就是练剑的,其他兵器很少碰,如今要用弓箭去射杀狐狸,实在难为她了。
齐焱见此只能手把手教程若鱼,看了眼草丛里奔跑的狐狸,又看向程若鱼。齐焱忽然想起了封执剑人时,他眼中的向抚,纤尘不染,似一位人间仙子。
“陛下很像狐狸,既隐忍,又狡猾。”
一箭射出,未中。
程若鱼首次挨近男子,而且还是皇帝,激动得面红耳赤,身旁久久没有声响,程若鱼疑惑着转头,这才发现齐焱一直看着那只狐狸,和它身上的另一支箭。
马蹄声渐进,一抹蓝闯入眼眸。仇烟织立刻认出来人是向抚,她挺好奇,平日喜素的向抚为什么今日却换了艳色。齐焱却觉得,向抚真的是怎么都甩不掉。
程若鱼惊叹,她的眼睛真是美极了。
“陛下,这只狐狸既然是臣捡了个便宜射中的,而臣又是将棋营下属,该归掌棋人所有。您觉得呢。”向抚拿出将棋营的令牌,以便其他三人确定。
齐焱笑道:“那是自然。”
齐焱以为向抚该说的都说了,转身准备骑马回去,不曾想,向抚喊住了他。
向抚道:“陛下,臣觉得没有必要继续比了。掌棋人完全可以安排下属将现有的猎物换成狐狸,依旧毫不费力。但执剑人是会累的,她本就半年没了一身武功,要是再…对陛下您,得不偿失。”
齐焱仍是笑着:“准了。”
“那接下来,我该收赌注了。”仇烟织道,“你不必离开陛下。而且我这件事,你一定能做到。我要你…绣花。”
程若鱼难以置信,觉得仇烟织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坏”。至少,如今在面对她的时候,仇烟织总是温柔且耐心。
-
程若鱼不会绣花,便求阿妩帮忙。仇烟织此举引起了程兮的怀疑,毕竟那不像将棋营的作风,更不像仇子梁的作风,仇子梁向来是防范于未然、斩草要除根。于是程兮派人调查仇烟织的底细。
“尚宫。”
两人对桌而谈。
“仇烟织在乐署坊八年前被仇子梁看中选为棋子,之后,过七十七关,胜九十九人,成为仇子梁的义女。可是她先天不足,患有心疾,不会武功。”
“为什么只有近八年的?”
“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此女是何出身,为什么会被卖到乐署坊,皆无据可查。可是该女子,如此聪慧,博闻强记,想必她的出身并非庶民。”
“看来这些,是被人有意抹去了。叮嘱玉娘她们,继续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到仇烟织的根。”程兮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