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王蝎儿别的帮不了义父什么,只能在……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赵敬也不恼了,只轻抚着他的头,缓声道
赵敬仙霞派不过江湖小派,人微言轻,不足为忧。可华山派不同,于丘烽多年经营,偌大的门派说没就没了,难免令人起疑。蝎儿,记着了,今后动手时多想想关系厉害,江湖早就不是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了
赵敬唉,快快长大吧
转身离开内室的时候,蝎王是困惑的,也更是难过的。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总是想不到义父该想的东西,所以义父才不愿意把自己带上台面吗?
是自己太笨了吧。
他感到很落寞,抱着宣纸离开的时候,算是很心不在焉的。
耳畔纠缠着卷过一阵又一阵午后微风挟来的燥热,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得着落,一片兵荒马乱里,他却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那座内室里两个人轻声的对话。
蝎王谢无恙
他负手站在长廊转角处,正好背着光,面容四周被阴影覆上一层朦胧的锋利。语气是一贯的轻柔,但却平白让谢无恙的后背霎时炸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谢无恙僵硬地回过头,看见的便是蝎王冷冷盯着自己的一双眼,和充满着玩味表情的那张脸。
像在看一只猎物。或者说,像在看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
谢无恙……蝎王,有事吗?
隔着长长的一道回廊,他看见蝎王偏了偏头,嘴唇上下碰了碰,像在咂摸着合适的措辞,片刻后,他嘴角绽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然后淡淡道
蝎王本王没事,但,你要有事了。
谢无恙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身处在自己的内屋,入目皆是熟悉的摆设,可明明是自己每日起居的场所,他却没来由地觉得这里陌生的可怕。他刚想抬头细细打量一番四周景象,却被后颈处传来的一阵撕心裂肺的筋骨之痛压的抬不起头来。
他突然料到了什么,勉强着自己抬起头,果不其然就见蝎王大马金刀地倚坐在主位之上,正垂头冷冷地打量着自己。
心下大骇,但他还死撑着不想示弱,大骂道,
谢无恙你我同为义父义子,你哪来的资格这么对我?!
正座上的蝎王还未有所动静,谢无恙便觉后背上被人猛踢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重重地砸在了实木地板上。
毒菩萨娇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毒菩萨呦小屁孩,谁给你的资格跟我们大王这么说话的?
蝎王闻言勾起了嘴角,他向前倾了倾身子,轻飘飘地开口道,
蝎王毒蝎好不好用啊?嗯?用了这么几次,还记不记得毒蝎是谁组的,是跟谁姓啊?
谢无恙侧头趴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嘶吼道,
谢无恙是义父吩咐我的!你胆敢违逆义父不成!
蝎王噗嗤
蝎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让他好笑到从座上起身,慢慢踱到谢无恙面前,俯下身抓起他的头,眨着眼睛无辜道,
蝎王毒蝎该姓赵——可你姓谢呀。
蝎王无恙,可真是个监守自盗,掩耳盗铃的好名字。
蝎王说说吧,义父让你做什么?
后颈上筋骨挫伤的疼痛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谢无恙,让他的心情变得焦躁起来,他已濒临了发疯的边缘,于是他涨红着眼,恶狠狠地道
谢无恙……你猜啊?你不是最有本事的吗?你猜猜看啊!
咚——
蝎王没听完他的话便失去了耐心,放手重重一砸,将谢无恙的头直接砸到了地上。
屋檐上本自快活跳跃着的幼鸟听音受惊,长鸣一声,扑腾着翅膀跌跌撞撞地飞远了。
蝎王让急色鬼去杀于丘烽是吧。本座知道了。多谢你告诉呢。
谢无恙你……你就不怕……
蝎王巧了
蝎王转身对毒菩萨使了个眼色,毒菩萨立刻会意,扭着身子慢慢挪到了谢无恙面前,
蝎王本座最不怕的,就是死人。
就在毒菩萨的蝴蝶刀即将对着谢无恙颈处砍落的一刻,蝎王突然回身叫停了她。毒菩萨有些疑惑地后退了几步,谢无恙强撑着抬起头来。
蝎王对了,你上次,是用哪只手碰的义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