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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雨回家议起兵

战争中的选择

宁雨把枪掖好,一想到这些意外的收获,心情好了一些,于是往回走。他的军旅梦全都碎了,下一步还没有想好,于是就想回家。但他又想要不要去找童老先生汇报一下呢?否则,童老先生怎么知道这批军粮的下落呢?他转念一想,自己在那里惹了事,还回去干什么?反正自己什么也不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于是决定回家。他又怕再被抓了壮丁,便只走小路。

  他在田间小路上走了一会,感觉口渴了,远远看见前边田野里有一个辘轳叉子,于是兴冲冲地赶过去。辘轳叉子下面有一口水井,他于是把斗子往井里输送,想打上水来喝。斗子输到井底,他用力抖动几下绳子,便摇辘轳。斗子上来了,宁雨看见斗子里那清澈的水,心里很高兴,便伸手去拉斗子。就在他伸手去拉斗子的时候,他腰里的那把驳壳枪越来越不安分了,最后竟掉到井里。宁雨急得直跺脚,一分神斗子也落回井里了,拉动辘轳把飞速旋转起来。宁雨叹口气,心想,还是老话说得对,不是自己的,得到也保不住。

  宁雨喘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才重新摇辘轳打水。斗子上来以后,宁雨发现那个斗子太大,不能抱着喝。他四处张望,想找个水瓢,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从水里看见自己的影子,看见自己头上的钢盔,于是把那个钢盔从头上摘下来,当瓢舀水。他没有戴过钢盔,但见过中央军士兵戴,知道那是保护脑袋的,没想到还能当瓢使用。

  宁雨喝了水,重新上路。他远远看见了保定的城墙,城门口站着士兵,他不敢进城,于是往东绕。他不敢走大路,在田间小路上独行。天黑了,宁雨才回到家。母亲看见他,又惊又喜,说:“我一看见鬼子的飞机,听见远方的炮声,就特别担心你。还好,你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宁雨笑道:“有爸爸在天上保佑我,你怕什么?”他向母亲述说最近的经历,当说到自己被死尸压在下面,后来受人责难时,母亲愤怒地说:“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从死人堆里钻出来,谁经历过?我一想都瘆得慌。这次没立功,还有下次呢,总比死了强。”母亲不在乎儿子在外面立多大功,只要安全回来就好。她让儿子坐在炕头上,自己忙着去做饭。吃完饭,母亲问他有什么打算,他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地里的庄稼熟了,宁雨第二天就下地收庄稼。乡村的人看见他一个当兵的,要打仗了反倒回家了,都感觉不对头,于是问他是怎么回事,宁雨也没有隐瞒,把最近的经历向乡亲们诉说,乡亲们都摇着头走了。他母亲知道后,叹口气说:“你心眼怎么这么实啊?你哪里知道,现在很多人从外面回来,都说自己是队长、司令什么的,你倒好,自己承认什么也不是,谁还看得起你?”宁雨苦笑道:“那是抠着屁股上房,自己高抬自己,我说不出口。”

  这一天,宁雨带着弟弟去地里割谷。金黄的谷穗沉甸甸的,象害羞的姑娘一样低着头。他们也没有说什么话,就开始低头干活。宁雨看了看弟弟放的谷捆,东一个西一个的,训斥道:“都这么大了,干活还是没有规矩。你看我放的谷捆。”弟弟一看,宁雨放的谷捆都头向右,整齐地排成一条线,于是又去整理自己的谷捆。宁雨不耐烦地说:“算了,这也没什么用,不过能显示出你的手法。”他偶然一抬头,只见路上出现了一伙伙的士兵。这些士兵没有队形,衣衫不整,倒拖着步枪,有的还带着伤,就象土匪一样四处乱窜。宁雨心里一怔,上前问道:“老总,鬼子打到哪了?”一个歪戴帽子的士兵说:“谁知道啊?别人跑,我就跟着跑,不跑就没命了。”宁雨又问:“你们都没看见鬼子,那跑什么?”那名士兵说:“长官都没了,我们不跑,等死啊?”宁雨心里郁闷,不由地抬头看看天空,只见远处风起云涌,传来隆隆的炮声。宁雨叹了一口气,重新下地割谷。他还没割两把,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他。宁雨一抬头,一辆轿式马车停在了地头上,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一尘不染的老人。宁雨一看,那老人原来是童老先生,于是便放下手中的活,过来说话。宁雨过来叫道:“童叔叔,您怎么回来了?”童老先生长叹一口气,说:“保定失守了。”宁雨大吃一惊,说:“这么快啊?不是才打到涿州吗?这才几天啊?”童老先生撩起长衫找地方坐,宁雨赶紧把一捆谷递给他。他坐在谷上,痛苦地说:“****都不对,哪有这么用兵的?”宁雨蹲下身,好奇地问:“那国军是怎么部署的?”童老先生说:“国军的防线从徐水到满城,拉了七十里长……”宁雨一听,吼道:“愚蠢,哪能把防线拉这么长?只要鬼子突破一点,就杀到保定城下了。我要是有权,就会把国军主力部署到平汉路以西,易县、满城一线的山边。敌人侧后受到威胁,不敢南下,势必寻找我军主力决战。我军切不可急于和敌人决战,而是应该把敌人引诱到山里,利用复杂地形消灭敌人……”他说着说着,感觉自己有点太不知深浅了,于是停住不说了,不好意思地问:“童叔叔,你说呢?”

  童老先生一开始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一向稳重的小伙子也有爆发的时候。他听着宁雨的话,越听越感到有道理,越听越兴奋,不由站起来拍着宁雨的肩说:“好啊,好啊,没想到你还真长见识了。可惜现在保定已经失守了,曾万钟的援兵还在安国,是指望不上了。你拉一支队伍吧,我帮你。”宁雨一听大吃一惊,说:“我拉一支队伍,让他们吃什么?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你拉一支队伍,我跟你干。”这时童家的车夫叫道:“老爷,天不早了,回家吧。”童老先生站起身,抖抖身上的土,重新上了车,回过头对宁雨说:“我要是年轻,还真会拉一支队伍的。可惜我老了,不行了,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

  宁雨看着他的车驶走,想着他说的话,体会着其中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应该起兵。晚上,他们正在院子里剥玉米,突然进来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身穿崭新的军装,腰里挂着驳壳枪,脚上穿着马靴,一进来就指手划脚地说:“中国的军队趁什么啊,和皇军一比,什么都不是,还不够丢人呢。皇军的家伙,我给你说,保你连见都没见过。我平生第一次看见垣克,可真开了眼了……”宁雨听着他的语气不对,问:“你在哪里发财啊?”他扔给宁雨一枝烟,滔滔不绝地说着,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宁雨趁他正高谈阔论时,把他腰里的手枪悄悄摘下来,把子弹卸出来,然后用枪对着他,大吼一声:“不许动。”这人发现被人缴枪了,气急败坏地说:“别闹了,危险,快给我。”宁雨把枪还给他,冷笑道:“你的枪没了,竟一点都不知道,还吹什么啊?老实回答我,在哪里发财?”这人才说:“就在县里的宪兵队上。”宁雨说:“现在鬼子要来了,县里的宪兵队都快解散了,你现在倒阔了,说,是不是当汉奸了?”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瞧你说的,多难听啊!我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咱们真惹不起鬼子。惹不起硬惹,那不是找死吗?不都是为了混日子吗?你以为我愿意走这条路吗?还不是逼得吗?以前我什么都不是,生活里没有一点希望,谁都看不起我。现在皇军来了,我得到了重用,要什么有什么,谁还敢看不起我?别和我说什么大道理,我就知道感恩。皇军这么看得起我,重用我,我就死心塌地的报答,这叫士为知己者死……”宁雨听到这里,又好气又好笑,问:“你就知道日本人对你好,对别人怎样你知道吗?日本人为什么对你好,你想过吗?还不是想收买你,当他们的奴才,镇压中国人的反抗?你口口声声说日本人对你好,日本人给了你多大的官啊?封你当一字并肩王吗?要和你平起平坐,共坐江山吗?”那人语气缓和了些,说:“咱们也不能要过分的。反正在宪兵队,我说了就算。太君还说了,中国人只要归顺皇军,皇军便保护他的生命财产安全。不论文官武将,只要归顺皇军,就官复原职。我知道你是条汉子,不如跟我干吧……”宁雨彻底听明白了,勃然大怒,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吼道:“好啊,你可真有出息,吃屎舔渣儿,不知道香臭,还得瑟上了。看把你烧的,都找不到祖坟了。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那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别不识好歹,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就想想吧,你们的大刀队全完了。”宁雨的母亲说:“我说他怎么阔了呢,原来是当汉奸了。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他也就这点出息了。乡亲们也不想想,这年头要是阔了,能是好来的吗?”宁雨若有所思地说:“看起来我还真不能不管,否则,他就会把乡亲们拉到歪道上去。”妈妈说:“是啊,汉奸都出来活动了。”

  他刚走,又有十来个年轻人来找宁雨。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听说宁雨回来了,都来看望。那时候乡下没有报纸、广播、电视,信息闭塞,外面的消息都是靠人传。宁雨趁机对他们说:“你们知道吗?现在保定已经失守了,日本鬼子要来了。他们杀人放火,光干坏事,所以我们应该联合起来,跟鬼子干。”人们都说:“你当过兵,知道怎么打仗,就给我们带个头吧。”宁雨说:“你们要听我的,我把你们组织成军队,就可以打仗了。”有个留着寸头的年轻人说:“军队怎么组织啊?是不是象小学生上体育课那样,站成一排啊?”一个留着平头的年轻人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学习的要比小学生多,不仅要跑步、跳高,还要舞枪弄棒,学会杀人。”一个留着分头年轻人一听,脸都变了色,说:“还杀人,我可不敢。”一个黑脸的年轻人说:“你不会杀人,就先拿你家的猪开练。等杀猪杀手熟了,再学习杀鬼子。”大家一阵哄笑。又有个白脸的说:“如果鬼子来了,不欺负我们,那我们就不用杀他们了?”一个黄脸的说:“你这种想法太简单了。鬼子大老远跑到中国来,为什么?吃饱了撑的吗?不是,是因为我们中国有煤炭,有棉花,有粮食,还有很多宝贝。”有个红脸的说:“还有美女。”人们一阵哄笑。又有个圆脸的说:“我听说鬼子的大炮可厉害了,可不好惹了。”大家一听都不作声了。

  宁雨听着他们的议论,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说。他听见有人一说鬼子厉害,就没人说话了,这才严肃地说:“你说得对,鬼子是很厉害,不好惹,但我们的人多。我们一个对一个不行,三个打他一个怎么样?我们面对面打不过他,可以趁他不防备时打他。再说,鬼子虽然厉害,我们可以向他们学习,变厉害了啊。”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人不情愿地说:“我们打鬼子,还要向鬼子学习啊?”宁雨说:“那有什么出奇的?只有向他们学习,了解他们的战术,把他们的招数都学过来,才能打败他们。鬼子虽然厉害,也不是神仙,也要吃饭睡觉。我们白天打不过他们,可以晚上偷袭啊。我听说,固安有个妇女,杀了七个鬼子呢,就是趁鬼子睡觉时杀的。”大家一听,都很受鼓舞。有个年纪大点的感觉这些都太简单了,不耐烦地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说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宁雨想了一下,说:“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好宣传,把全村的老百姓组织起来。这件事我们不仅能做,还应该做,否则那些汉奸就会来宣传,把老百姓拉到另一面。所以我们说话一定要注意,自觉站在中国军队一边,为中国军队说话,让老百姓相信中国军队。第二,要向老百姓说明,打鬼子并不容易,光军队是不够的,要有群众的支持。群众虽然上不了前线,但可以做军装、送水送饭、照顾伤员。总之,打鬼子不仅需要战士,还需要各种各样的人,要鼓舞更多的人参加。第三,要向群众说明,打仗进进退退是正常现象,不要一看见我们撤退了,就说失败了,我们还会回来的。胜败也是正常现象,不要打一次败仗就没有了精神。这三点,你们记住了吗?”大家都说记住了。宁雨说:“记住了,你们就按这三点去说。”

  他们走后,母亲问宁雨:“你这是要干啥啊?”宁雨笑笑,把白天和童老先生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母亲想了一下,说:“他也许就是高兴了,随口那么一说,组织一支队伍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咱们这点家底儿,哪经得起那么折腾?你改日再去探探他的口风。”第二天,宁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要去童家。妈妈拦住他说:“他救了你,你不能这么空着手去,要知道感恩。”宁雨一想也是,问:“那给他带点什么?”妈妈说:“给他带上几十个鸡蛋吧。”宁雨一听,不耐烦地说:“那也太拿不出手了。”妈妈叹口气说:“咱们又没有贵重的东西,只好拿鸡蛋意思一下啊。”宁雨一想也是,又问:“他会收吗?”妈妈说:“他收不收是他的事,咱们的意思要尽到。”母子二人把家里的鸡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数了一遍,才三十多个,感觉太少了。宁雨又从鸡龛里取出两个,也放在篮子里,提起篮子就走了。

  宁雨提着篮子,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起兵方案。他来到童家老宅,看见熟悉的院落和房子,却不见童琴,不由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本来和母亲商定,要托人去童家提亲,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一直也没有提亲,也就不知道童家的态度。他赶紧控制自己的情绪,并提示自己今天不要提这些事了。院子里有的佃户来交租子,童老先生把这些事都推给管家,自己身穿便装,正在院子里散步。他一看见宁雨提着篮子就说:“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宁雨便说:“叔叔救了我一场,我怎么也得尽点心意啊。”童太太也出来,吩咐下人搬出凳子,三人便家长里短的说起来。童老先生先是问庄稼的收成,又问起他母亲的健康,最后又问起他弟弟、妹妹的情况,就是不谈起兵的事。宁雨早不耐烦了,但也只好支应。好不容易童老先生的话告一段落,宁雨刚想开口说起兵的事,童太太又问:“你的亲事定了没有啊?”宁雨大吃一惊,他今天没打算谈这个事,更不想提童琴。现在童太太直接问这个,就等于宣布他和童琴没戏了。他本来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由童太太直接来说,他心里还是觉得委屈,于是只好低着头说:“还没定呢。”接下来童太太的话就更直接了:“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现在的年轻人,老人管不了。童琴在外面上大学,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都是新词,我连听都没听过,哪里说得过她?也不知道她在外面找了没有。你要是有合适的,就不要等她了。”宁雨一听这话,心里更难受了,站起来告辞。童老先生说:“你家里那么困难,还是把鸡蛋拿回去吧。”宁雨苦笑说:“我大老远的拿来了,又怎么好再拿回去呢?”童老先生说:“这样吧,你把那盒月饼带回去。”宁雨赶紧出来了,说:“那怎好意思呢?”他刚走出门,童太太便把月饼给他拎出来,让他拿着。宁雨最烦推来让去的,转身就出去了。他回到自己家,妈妈说:“看来童老先生是不会真心帮助你的。也是,拉一支队伍,哪那么容易?还有,你和童琴的事,是彻底没戏了。”宁雨心里烦,说:“今天可能不应该谈那些事,过几天我再去一次。”

  第二天宁雨正在往房上吊玉米,突然闯进两个衣衫不整的士兵,大呼小叫的,只闹得鸡飞狗跳的。宁雨也没有细看,不由分说便从房上下来,拔出童老先生给的手枪就往上冲。他走近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原来这两个衣衫不整的军官他都认识。他们是春天比武大赛时认识的,在一起喝过酒。宁雨哭笑不得,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真混蛋,怎么连我家都敢抢?”来人一看忙停下来,说:“原来这是你家,该打该打。”宁雨把枪重新插在腰里,余怒未消地问:“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抢呢?”一个瘦高的军官说:“别提了,我们在北平保住了一条命,后来参加了保定附近的战斗。现在保定丢了,军队全乱了,我们找不到长官,只知道到石家庄再集中。这不没吃的了,自己得想办法啊。”宁雨怒斥道:“没吃的就抢,想当土匪啊?”二人嘿嘿地笑。宁雨的母亲走过来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今天都别走了,我去做饭。”

  一个军官掏出香烟,三人都点上。他们问宁雨最近的情况,宁雨简单说了一遍,大家也都叹息。一个矮胖地军官说:“我在路上就听说,八路军打胜仗了。”宁雨问:“八路军是哪支队伍,他们和谁打仗?”那个瘦高的军官说:“我听说,他们是共产党的队伍,现在接受了改编。他们当然是和日本人打。”宁雨又问:“别的部队都打不了胜仗,就他们能打,那他们是怎么打的?”二人都说不知道,齐声吵着说:“咱们一起去投八路军吧。这一路南撤,老百姓光骂我们,别提多丢人了。”宁雨想了想,说:“现在世道很乱,谁知道哪支队伍是真抗日的?就怕一不小心上了贼船。我想,还是自己拉一支队伍可靠。”那个矮胖的军官说:“就我们几个,级别太低了,不行吧。”宁雨说:“不试怎么知道?”

  宁雨又说:“现在已有汉奸来活动了,要为鬼子拉队伍。所以我们还得抓紧时间,粉碎他们的阴谋,把群众拉到抗日的阵营中来。”二人都说:“你说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他们于是向群众宣传,说明了抗日的道理,同时收笼那些败退的士兵,还把一些年轻人组织起来训练,建立了一支小小的队伍。过了几天,妈妈突然告诉宁雨:“童老爷子走了。”宁雨一惊,问:“他去哪里了?”母亲说:“我怎么知道?听说他走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看样子是不回来了。”宁雨一听,心里瓦凉瓦凉的,说:“他怎么这样啊?这是为什么呢?”母亲说:“我听说县里成立了一个什么什么会,请他去当会长。他不愿意当,又惹不起,只好走了。”宁雨明白了,点点头说:“他不想当汉奸,又怕日本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便走了。有他的帮忙,我要起兵;没有,我也要起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要知宁雨起兵结果如何,请读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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