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孩子

蓝启仁边喝茶边斜睨着底下站着的侄孙蓝景仪，没好声气地说：“要下山，可以，打出山门。”此话一出，对面的蓝曦臣，右手边的蓝忘机、蓝思追都愣呆了，满满一脑袋为什么。

牙尖嘴利的蓝景仪立马还嘴，不服气地质问：“凭什么？往年都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蓝启仁回他说：“我们蓝家也没有你这样多嘴饶舌、强词夺理、说比做强的子弟。你除了一张嘴巴强，你还有哪样强的。不说给蓝家做脸，不拖你兄弟们后腿就不错了。老夫教的学生最差的都是聂怀桑现清河宗主这样的，人武功不行，可人脑子行，从不立于危墙之下。再不然，你像你师娘江厌离，能破解对方武功招式路数，能自保也行呀。可你就是只有一张嘴呀，如何能放你下山去。当外面也跟家里似的呢，功课抄思追的，遇到事情有你师叔含光君出面，没钱找你爹蓝澜要，凭你师父蓝曦臣的名号能免罚呢。你能在家里这么能，还不是你性子特别像夷陵老祖嘛。在外面，都凭拳头说话，你不能心存侥幸，老老实实练几年身手再下山吧。要想下山，最起码，你能破解全蓝氏上下人等的招式路数吧！”

蓝景仪急了，叫道：“老祖宗，这一留，怕是我永远下不了山？难道我要一辈子呆山上，看不到外面的热闹吗？”

蓝启仁强硬地说：“是！老实呆着吧。有骨气，打出山门去。连个破门而出的胆子都没有，懦弱！”

蓝景仪气愤地说：“士可杀不可辱！打就打，谁怕谁呀！老子宁可站死，也不跪着生。”

蓝启仁冷哼一声，说：“景仪啊，好死不如赖活着，输了岂不是比不打更丢人嘛。老夫劝你，还是少做无谓挣扎了。要是你能打出山门，那我敬你运气好！但我还是觉得，你不会是你师娘第二，更不会是夷陵老祖第二。你师娘可不是浪得虚名，是有三分本事在的。有空我给你讲讲你师父最后是怎么拿下你师娘，和你师娘当年是如何挣下闽南江家这个名号的，你就知道自己值几斤几两了。你简直就是轻得跟鸿毛似的，添秤都用不上。”

蓝忘机看不下去，出声圆场道：“叔父，让他打吧，下山了，见识见识世道多了，人也就开窍了。不出去，能懂事吗？”

蓝启仁只得退让一步，说：“打出山门，赢了下山，输了，老实呆着。到时，我非拿你师父师娘的往事念你三天三夜不可，你比他们，真差太远了。”

于是，演武场上齐刷刷排开诸葛武侯的八卦阵，严阵以待。上场只有一双肉拳，绝无刀剑。蓝景仪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埋汰蓝启仁，蓝老先生怕是想用人多拖垮他吧，乌泱乌泱的一堆人。对方个个雄壮，一个打八个，他一对一都费尽，欺负人嘛这是。呀的，拼了，脚风一起，运劲于腕，不管啥亲戚了，逮住一个往死里打。看看三根香还长，蓝景仪不由得加死力气招呼众人。因为，他要在香燃尽前收拾定一帮人，不然视为失利，死也别想下山了。对方也不甘示弱，拳脚齐飞，蓝景仪也挨了不少拳脚。情急生智，蓝景仪脱下衣服，一把套了对方头，扛起那人来个横扫千军。局势立马明朗，倒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比较乖觉，纷纷退后，避开锋芒。蓝景仪心一狠，把人质往那帮人砸过去，运起迷踪诡步，把还站着的人全点了穴，一个旋转，站在一箭步之外，得意地嘲笑他们。回头一看，香正正烧完。场外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只有蓝澜，止不住嘴角乱上扬，“哈哈哈哈哈”，差点笑得蹲地上了。

蓝启仁只得捏鼻子认了，交待吃完晚饭，到藏书阁受训，补补规矩！思追一脸乐不可支，上前一把抱住自家兄弟，道喜，说：“太好了，你做到了，这下我们可以一起下山历练去了。”“那是，下山这么好的事，怎么可以没有我的份呢。我可不想一辈子困在山上，啥也看不到。”，蓝景仪骄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