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室
魏婴正在收拾行礼,他想立刻离开,曾经就是在这里他和蓝湛互通心意。以往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折磨,过往的一切快把他逼疯了,他一刻也不能再待下去。
“无羡,你这就要走吗?”蓝曦臣进门就看到魏婴的行礼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嗯,已经收拾好了,不过几件衣服罢了,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也没什么可带走的。不过也对,这里从来不是我的家。”
“家吗?”蓝曦臣若有所思。“家从来不拘泥于一种形式,有在乎的人相伴,哪里都可以是家。”
是啊,有在乎的人相伴就是家,所以曾几何时,魏婴是把这里当过家的,只可惜现在这个家没了。“蓝大哥所言不错,倒是我狭隘了。”
“无羡不是狭隘之人,不过一叶障目罢了。既要离开可有打算往哪里去?”
“还没想好,不过我向来是走到哪里算哪里,从来没有目标。”
“既如此,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和无羡同行。”蓝曦臣说完直勾勾地盯着魏婴。好像好把人看穿。
“蓝大哥也要出门?”魏婴不解,蓝氏现在为了清谈会的事情一人恨不得当两个人用,蓝曦臣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出门。
“刚才在兰室,让我想起了母亲,有些伤感,现下想离开几天,说起来我从来没去过母亲的家乡,想趁此机会看看母亲长大的地方,若无羡也没有要去的地方,不如与我一道,也彼此有个照应。”
魏婴其实现在并不想看到跟蓝忘机有关的任何人,这会让他不停地想起跟蓝忘机的过往,可蓝曦臣现在如此伤感也是因为他的事情所致,或许自己和他的母亲太像了。
更何况他一直像兄长般对自己照顾有加,更是让魏婴无法拒绝。“既然如此,那这一路就麻烦蓝大哥了。”
正当魏婴和蓝曦臣对话的时候,蓝忘机就在门外,他想推门而入可又不敢,他怕一旦面对魏婴,对方会说出绝情的话来,这是他无法承受的。只是自己虽然在魏婴面前已经信誉归零,但最起码不想让自己的心爱之人以为自己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想到这里,他还是进去了。
“魏婴。”蓝忘机艰难地开口,在喊出魏婴的名字之后他顿住了,他到底想跟魏婴说什么呢,来之前分明准备了一堆的说辞,可面对魏婴的时候却不知从何开口了。
让他理解自己,等待自己吗,可是凭什么?自己的家族责任说到底又与魏婴何关,既然自己已身在泥沼之中又何必拉下一个魏婴呢。放手吧,还他一片广阔的天空,可自己做的到吗?“这就要出发了吗?”
魏婴并不清楚蓝忘机内心的纠结,只在内心唏嘘,[原来竟是连挽留也没有了吗?]“是的,尽快离开对大家都好。”魏婴有些决绝地说道。
“你虽灵力恢复得不错,但毕竟坤泽之身,出门在外还是要千万小心。我....”蓝忘机又顿住了,再多的关心也许在魏婴看来也只是虚伪吧,想到这里,蓝忘机虽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还有事,就....就不送你了,你....你千万保重。”蓝忘机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清室,他怕自己多待一刻就会忍不住央求魏婴为了他留下来,别放弃自己,可他不能。既然决定放手,那就断个干净吧。
魏婴看到过太多次蓝忘机离去的背影,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平静。他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之前和蓝忘机的种种几乎让他忘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的肆意潇洒的少年,他好像突然释然了。原来有时候放下远比我们想象的简单。
蓝曦臣目睹着一切,他知道蓝忘机在逼迫自己放手,既然如此,惟愿两人再不相见。“无羡,我去收拾行李,一个时辰后在山门口集合。”
听到蓝曦臣的话魏婴才回过神来,“好。”一个“好”字终是画上了他在云深的句号。
寒室
蓝曦臣不紧不慢地收拾行李,好像是特地放慢速度在等什么人,果然门外有了动静。他听到门外的人在来回踱步,他想大概自己若不出声,或许这个弟弟是进不来这个门了。“可是忘机在门外,进来吧。”
蓝曦臣的呼唤打断了正在纠结的蓝忘机,他清楚兄长一定料到自己会来找他。蓝忘机深呼一口气,推开了寒室的大门。“拜见兄长,兄长下山,可向叔父禀告过了。”
“尚未,不过叔父不会反对。只是忘机你不反对兄长此时下山吗?”蓝曦臣的话很明显意有所指。
“不会,魏婴有兄长照看,忘机放心。”
蓝曦臣想果然这个弟弟为了魏婴成长许多,蓝忘机自父亲离去后就是钦定的少宗主,叔父虽教导严格,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虽然没有许多世家子弟的骄奢,但也往往不顾忌他人的感受,因为也不需要。如今为了魏婴倒是学会了理解和包容,只是这样的成长需承受破茧成蝶的伤痛。“忘机此来,应该不只是和兄长话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