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话

蓝曦臣一语道破，到让蓝忘机不再迟疑，“忘机是想把魏婴托付给兄长，请兄长务必护她周全。”

蓝曦臣没想到蓝忘机会如此选择，他或许猜到蓝忘机不忍魏婴继续在蓝氏承受苦难，上代人的恩恩怨怨是蓝氏永远的伤痛，更是蓝忘机悲惨的童年。这一切无不提醒着蓝忘机魏婴或许将来可能遭受的一切，所以他选择放手。但这跟把心爱之人亲自嘱托给别人是不同的。那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做出的决定。“忘机不后悔吗？”

“我如今护不住他，离开是对他最好的选择，既然我注定在这个牢笼里磋磨，又何必连累魏婴呢。可在外面祸福难料，忘机相信只有兄长可以护他周全。只是....”蓝忘机猛然对视蓝曦臣的眼神，“只是忘机想和兄长做一个君子协定，两年，给我两年时间，我会让蓝氏不再是囚住他的牢笼。若两年之内我能做到，我自会去找他。若两年后....，忘机从此不再纠缠。”蓝忘机艰难地说出自己的提议，只是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若两年内你做到了，可魏婴却不选择你，你当如何？”

蓝忘机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自己虽让魏婴失望，但他清楚自己在魏婴心中的分量，只是兄长说的真的可能发生吗？“倘若真的如此，忘机认了。”

“忘机，就算兄长答应你，你又当真相信兄长会履行与你的君子协定吗？两年时光，我日夜陪伴在魏婴身边，你当真相信我不会趁虚而入？”

“不会，因为面对魏婴，兄长总能想起自己的母亲，他老人家的悲剧是兄长的一生的痛，所以兄长希望魏婴能够活得逍遥自在，无忧无虑。只有如此才能稍微平复兄长心中的遗憾。所以兄长会选择默默陪伴，绝不会在魏婴没有放下的时候表露自己的心意，那样做无疑是用自己的恩情逼迫魏婴，这不是兄长要的。”

蓝曦臣感慨他们兄弟二人果然了解彼此，不错，自己到现在也不敢表露心意就是怕魏婴为难，看来这协议他是非答应不可了。“好，这两年之约兄长应下了。”

“忘机谢过兄长，请兄长照看好魏婴，忘机感激不尽。”蓝忘机打算转身离开，却又突然回头，“兄长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人人都说父亲到底是注重嫡庶之分，把宗主之位留于我。可我清楚父亲不过是不想他背负过的枷锁留给心爱之人的儿子。所以他选择了我，从此我要肩负蓝氏的重担，而兄长却能随心所欲地活着，就像现在我无论多想随魏婴离去，但~我终究不能。呵呵，终究你才是父亲最爱的儿子，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从来不该存在的错误。”蓝忘机自嘲地说道。

蓝曦臣原以为父亲的用心只有自己明白，却没想到蓝忘机早已清楚。[忘机，终是兄长有愧于你。]

蓝忘机走后，蓝曦臣前往兰室辞行。

兰室

“曦臣，你当真跟魏婴走？”蓝启仁似乎对蓝曦臣的出现并不意外。

“曦臣不孝，蓝氏如今多事之秋，我本应留下为蓝氏出一份力，是曦臣任性了。”

蓝启仁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一时竟不知是该责备还是庆幸。当年亲眼看着兄长被长老们逼迫，自己也曾困惑蓝氏的作为是对是错，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随波逐流。直到兄长身死魂消，他无数次问自己，倘若当年自己能够站到兄长这边，替他对抗蓝氏长老，那么结局会有不同吗？

如今自己站在了蓝氏大家长的位置上，他明白世上之事或许不是非黑即白，非对即错。就像如今，他也不清楚自己逼迫蓝忘机会不会迎来蓝氏的另一场悲剧，但他也无可奈何。[也罢，蓝氏当年的遗憾就由曦臣来弥补吧。]“离开吧，遇到年节还能回来看一看就好。”

蓝曦臣原以为还需要费些唇舌，却没想到叔父这么快答应了，“曦臣谢叔父成全。”跪下一礼谢过他老人家的教养之恩。

“起来吧，你比你父亲和忘机都要幸运，他们想做而没能做的事情你做到了，我蓝氏嫡系一脉好在还有人能走自己想走的路。去吧。”[蓝氏对不住兄长，如今我让兄长最爱的儿子自由前行，不知能否弥补一二。]

魏婴到山门口的时候蓝曦臣已经在等候了。“让蓝大哥久等了。”

“我也刚到，无羡可有想去的地方。”

“蓝大哥不是想去母亲的故乡看一看吗，怎么走自然蓝大哥决定。”

“不急，母亲的家乡就在那里，也不会跑，我们可以慢慢走，看看这世间山水，尝尝这各地小食。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带着任务出去，还真没有如此轻松的上过路呢。”

魏婴知道这是蓝曦臣打算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了，可......也罢，就同行一段时间，再找机会告别吧。

两人并肩而行，向山下走去，并没注意到假山后面的人，那是一道深情的目光，一直跟随魏婴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思追，好好保护他，别让他受到一丝的伤害。若是他和兄长真的在....在一起了，不必传讯，直接回来见我.....我自会明白了。”

蓝思追是见惯了蓝忘机的杀伐果断的，却没想到还能见到少宗主如此纠结甚至是害怕的一面，“是，思追领命，我会定期传信给少宗主的，少宗主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