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内,一则消息再次一石激起千层浪,于阳起义中于三越领导的军队已攻下满朝都城烁京,贞清皇帝在御林军的保护下狼狈南下,而北方局势已彻底失控。
皇帝一走,于三越占领了烁京,烧杀抢掠,毁了大半个京城,此时也有大批起义军和周边驻军来分一杯羹,平日里宁静的帝都已然成为一片火海。
皇帝南下,自然失去北方掌控权,掌有兵权的达官显贵占地为王,兼并土地。在这之下,捷报传来,一路大军北上雍州城,一时商贾离城、百姓请战,雍州者多为孟白两族人,尚武好战、虎狼成性,大批集结在官府门外,纷纷请战,乱做一团。
白川听闻这一消息,点点头,叫来副都保正白稷,让他快速取来雍州城地图。就见那白稷三步并一步跑出校场,白川沉默着想了想,认为雍州的处境十分危险。
地图取来,白川仔细端详,白稷问:“哥,你说这皇帝刚走,为何就有人向雍州发兵啊?”白川答:“耐不住性子,怕这战略要地被别人抢占。”“战略要地?”白稷十分疑惑,白川道:“白稷你看,雍州与河东富庶之地有一条极长山脉阻隔,唯有秦谷关一道,易守难攻,再加雍州本就富庶,若有人夺取雍州,那河东就已是囊中之物,所以,说雍州城是攻占河东的战略要地。”白川看向白稷,白稷道:“得,我去安排布兵。”
“慢!”白川说:“你去雍州四面的小县的客栈安排些自己的人手,秦谷关边上的山上设几处寨子,安排上。光我们的人手可能不够,去找其他都保正,到白家祠堂,我们商讨事情。”“得!”
须臾间,白家祠堂聚集了所有都保正,年轻白川立于正中,“诸位,现在北方局势失控,朝廷已无力保护雍州,我们,需要自保。”白川顿了顿,将自己的布兵策略如实相告,说完,还补充道:“官府那边已经不用管了,我叫人去问过了,都是饭桶,没一个有主意的,还有人提议拖家带口跑路的!”白川表示很无奈。
“但是说实话,提议跑路的人至少还算明智。”都保正中传出嘲笑似的声音,那人身着玄色衫,看起来非常干练,那便是孟族嫡系孟耘山,就见他说:“那人至少看出来我们处境艰难,哈,很不容易了。”
“别说俏皮话儿了!”较为年长的都保正孟乾发声:“现在重要的是商量对策。”
一时间,鸦雀无声……突然,孟耘山抬头:“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守城不出。雍州城约有七千五百人,其中有三千多保丁,约一千预备民兵,且秦谷关易守难攻,就算对方比我们多一倍也可守住。”
此话一出,堂中立即响起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发表自己的对策。正值此时,有人来报,此路兵马源于琅琊,约有一万兵士,大型攻城器械数目还不清楚,目测不多,此时大军已到颍川附近,约后天即可兵临秦谷关。
接到这条消息,讨论声更加激烈,一个个面红耳赤,有剑拔弩张之势,不过最后,一半人都同意守城,同时再分五路人马周边袭扰,乱其军心。定策时,天空早已被黑暗笼罩,白川叫人端上来几盆肥羊炖,感谢诸都保正出谋划策,就见肥羊炖上飘着一层油脂,令人食指大动。探讨一天,所有都保正眼睛血红,饥饿难耐,此时看见肥羊炖便敞开肚皮手抓来吃,热气腾腾,逼得满身大汗。
到了半夜,屋内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划破宁静的夜,白沙伯在里屋大发雷霆,茶杯的碎片在地上呈喷溅状散开,茶水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