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荒废了一天。

我在回家路上对今天的生活做出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总结。

直至看到门口那辆黑色奔驰GLK，我才收起这个如平常一般荒唐而又毫无意义的想法。

朴灿烈的车，我认得。

姜辛“朴先生有事？”

朴灿烈没下车，我是半个身子靠在摇开的的车窗上问的。话音刚落才反应过来这动作不大妥帖，此时再换姿势倒又显得欲盖弥彰，只得保持着那样。

所幸朴灿烈也勉强算得是个“正人君子”，一双桃花眼目不斜视甚至称得上淡漠，只管说事，

朴灿烈“姜医生上次说欠我个人情来着。不如今天还了？”

我笑脸僵了，一时还真没想起来有这事，察觉出不对，也不能反驳。

不知是职业病还是习惯，唇角下意识又往上勾了一点，酒窝显得更深，反倒不像是个笑了。

朴灿烈这人我不怎么喜欢，也不算是讨厌，但总是想避着。这会儿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只能笑笑。

朴灿烈见我不予回答也不恼，自顾自说着话。

朴灿烈“不如去烟火对面那家餐厅？在那附近似乎是碰到过姜医生一回。”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似乎掉进了圈套里。

朴灿烈“那时候还不认识，但姜医生气质出众，远远看一眼我就记住了。昨天还不敢说，今天才确认就是呢。”

我突然想起吴世勋签的公司是CY。朴灿烈旗下的。

这下可好，一下子就恼了。连带着那点儿伪装笑意都消失殆尽。

我不知道朴灿烈这会儿子过来阴阳怪气说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是一提到烟火心里就烦的紧。

我下意识想到寻金钟仁那天遍体鳞伤模样，第二天醒过来身边又是边伯贤。

认识朴灿烈也是那几天。

种种事情累积起来，绕是上午那片阿立哌挫也压不下火气，直呼其名，

姜辛“朴灿烈你……”

倒也是巧，边伯贤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手机里他来电的铃声是独一个不同的，这才叫我反应过来。

这人是连边伯贤都说“有权势”，我也见过，怎么能招惹呢。

即便金钟仁是我的逆鳞，一碰就疼，一碰就反骨的存在。但到底是失望透了，更多的恼意是来自吴世勋。

可吴世勋也只是我的私心，充其量也就像软刺，至多一碰就酸，一碰就炸毛。不至于碰的自己遍体鳞伤着狼狈模样。

终究是抵不过边伯贤。那是我的软肋，一碰就要退缩。

我接了电话。

边伯贤“到家了？”

姜辛“嗯。”

片刻的沉默。我突然觉得空气都沉重起来，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

边伯贤“朴灿烈也在？”

姜辛“嗯。”

我手突然有点抖。

我大抵是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结果——可那是边伯贤。其他人换谁都可以，可只有边伯贤不行。

可也只有边伯贤会这么对我。

边伯贤“乖，和他一起走吧。”

只是短短的五个字而已，可我觉得天都塌了。我的光啊，要把我留给黑暗了。

他昨天还说，不会这么做。他说给我选择的空间和权利。

我以为他在保护我。

他没有。

朴灿烈不是好人，我清清楚楚知道。

边伯贤，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