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怎么和吴世勋解释怎么“心平气和”挂断电话我一概不知,也许我什么都没说?
没什么意义了也都。
反正和这个人都不会再有以后了。
我拉过沙发上的薄毯——自然是边伯贤在时给我放置的,盖过头顶,昏昏沉沉地睡了。
手机被随意丢在地板上,几条稀碎裂痕在忽明忽暗的屏幕映照下愈发清晰。
像极了我那支离破碎的人际关系和糟糕透顶的垃圾场人生。
——
说是睡了,也就不到半小时。越睡越晕了还。想来就是药物副作用,睡着就不错了还能怎么挑剔睡眠质量?
我因为这病一向没什么胃口,偏偏是低血糖又贫血,索性拿了几颗奶糖扔嘴里。挑了套正服又觉得不妥,重选了休闲风的,匆匆往机构去。
没想到吴世勋在办公室里。
我不敢过分疏离,毕竟是病人也是男友——还没分手,也还是个小朋友呢;过分亲昵倒也不好,早上那些事想想就头疼。
姜辛“你……世勋不是该在公司吗?”
他穿着一身黑,浑身上下裹地严严实实,大概是快出道的缘故要保密。要不是对吴世勋身形熟悉得紧,我还以为是进了贼。
吴世勋看见我,乖乖摘了口罩帽子拿在手里,声音软软糯糯地,答非所问,
吴世勋“姐姐,今天是我治疗时间的。”
我点头示意知道了,扯出个温良笑意来,一转头眉眼却再没了以往那几分疏离又亲近感觉。
姜辛“去治疗室吧。”
——
心理疏导进行了足有两个小时。
我对吴世勋突然觉得不了解起来,像是疏远了似的——可惜我现下也没心思琢磨那么透彻,捏了捏鼻梁让人先回去,自己过两天再把结果反馈给他。
这还是第一次破了例把工作和分析拖了时间说,还是吴世勋。别的就是边伯贤估计也没这殊遇——这人也不会让我进行疏导。
两个人抱团取暖也差不多够了。多半是边伯贤包容安慰她,哪里还轮得上我给人治疗。
这么胡思乱想半天倒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转头刚好看到吴世勋缩在角落,一双月牙眼可怜巴巴望着我。
换平时我还笑得出,觉得这小孩儿可爱乖巧;这会儿子只觉得疲惫,还有不安感。
姜辛“怎么……”
话开了个头她就改了口,
姜辛“还有事吗?”
吴世勋嘴巴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开口讲话。摇了摇头就开始戴帽子口罩,静悄悄出去了。
我这才觉得没那么压抑。
我这病吧,虽说是躁郁症,却也奇怪的很。说着每个人病症特征不一样,我这倒太奇怪些。
我突然想起曾经与边伯贤的对话。
姜辛“自己一个人待着难受倒不压抑,至多是抑/郁症状出来自/杀倾向再强些;一群人在一起呢,压抑归压抑,倒也不那么难受了。”
姜辛“只是心里还是清楚知道自己与别人的差别。”
姜辛“与其这样,心脏难受些,我自己心里总归还是会好些的。”
边伯贤“心脏和心理,这两种东西根本不是值得也不能相提并论的啊。”
姜辛“你也这样?”
边伯贤“是的,我也是这样的人。”
边伯贤“你看,我们明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