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妇人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谁在外面?”
“我们是赶路人,来讨口水喝。”
妇人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一男一女,男子身着青衫,头发简单的以竹簪束起,长得十分俊俏,眉眼神情俱是满满的笑意。而女子看起来有些害羞,鹅黄色的罗裙垂在脚背上方,低着头半身躲在男子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尽管看不太清面容,但可以知道也是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娘子。
两人正是刚赶来西街的江予安与谢悄。
江予安作揖道:“不知夫人可否给口水喝,我们夫妻二人将感激不尽。”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虽然已到了夏日的结尾,但还是隐隐有几滴汗水挂在两人脸上,妇人见此情景不由地侧过身道:“烈日炎炎,若是不嫌弃,二位可以进来坐坐,歇息片刻再走。”
江予安连忙谢过好心的妇人,拉着谢悄跟着妇人进了屋子。
“我们夫妻二人此次是来京城寻亲戚的,谁知半路被小贼偷去了钱袋。我这夫人是一点苦也受不得,渴了半天,走不动路了。我们也是没法子,才想着来讨口水喝。”江予安说得一脸认真,脸上还挂着些许无奈,捏了捏谢悄的手。
但要说无奈,还是谢悄更无奈。本来谢悄只说扮成兄妹,可江予安偏说扮成夫妻要更让人信服。现在谢悄不但成了江予安的小娇妻,还领了个害羞可人的弱女子人设。
她啃着不久前缠着江予安买的的糖葫芦,悄悄地打了个无声的绿豆糕味儿的嗝。绿豆糕是刚刚买糖葫芦连带着买的,反正是江予安付钱,她吃着就很开心。
谢悄这样想想,满足地笑了一下,抬起头来。
等等......你说弱女子弱就弱吧,江予安你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着我是做什么!吃太饱打个嗝有问题吗!谢悄把被捏着的手抽走,偷偷摸摸从背后掐了他一把。
江予安“嘶”了一声,忍住痛,咬着牙道:“这里的小偷怎的如此猖狂,大白天的也敢偷钱袋!”
妇人从厨房打来一勺水,给他们分着喝了,然后道:“是啊,最近我们这京城的治安啊,可让人着急!”
江予安佯装疑惑道:“京都的治安,这么会这样呢?我记得这里每晚都有禁军巡逻,白日路上也常见到官兵走动。”
妇人本来每天在家里待着也没人唠唠嗑,这下一次性来了两个可以听她讲闲话的过路人,她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唠唠叨叨地把最近的几起命案全部讲了一遍,还不缺讲点她自己多出来的艺术加工成分。
“相公!我怕!”谢悄很符合人设地往江予安的手臂靠去,半张脸埋在他的肩膀后面,也不敢看那妇人。
江予安拍拍谢悄搭在他身边的手,安慰道:“有我在呢,不用怕。”又问妇人,“那凶手抓到了吗?”
妇人道:“还没呢!就旁边院子的那个李屠夫!他媳妇失踪了好几天了,我看也是凶多吉少呢!”
江予安和谢悄对视一眼,追问:“他为何不报官?”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有事出去,但谁家媳妇一出去就去个十几天的不回来?”妇人摇摇头,又道,“不过人家男人都不急,我们急也没用啊!”
说着,妇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他们跟前,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怀疑啊,十几天前死的那个妇女就是他媳妇!”
她东张西望瞧了两圈,做足了谨慎的模样:“我看你们是外地人,这才偷偷和你们说两句。其实官府那边都不让说呢!”
谢悄埋在江予安肩头的眼睛眨了眨,她娇弱道:“相公,我们还是早点走吧,我害怕!”
江予安只好道:“今日多谢夫人,我们还急着赶路,先告辞了。”便拉着谢悄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