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的人们常常因为嫌弃仵作晦气而不与他们打交道,自然而然地轻视他们,殊不知往往这仵作才是破案的关键。
就在这时,谢禾突然从偏房跑了进来,问道:“姐姐在想什么,今日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谢悄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若无其事道:“在想,要怎样才能让一个人说实话。”
“每个人都会有不愿对其撒谎的人,我就永远不会对姐姐撒谎!”谢禾扬起天真的笑脸。
谢悄闻言“噗嗤”笑了出来,她摸着谢禾的头,“小禾真乖,这么晚了饿不饿?走,我们去吃晚饭。”
她牵着谢禾的手,望向西街所在的方向,暗暗想到,“不愿?我要让他不敢说谎话!”
第二日中午,谢悄轻车熟路地像昨天那样爬墙出府。这次她带了点银子在身上,在江予安那里蹭吃蹭喝了几次,心里本就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昨日江予安的那番话,更叫她心里愧疚。
等她到茶楼点好饭菜,江予安才慢慢悠悠地赶到。
江予安见到桌子上已经上好的几盘凉菜,盘盘带肉,嘴角不禁抽了几抽,问道:“怎么,没吃午饭啊?在下今日实在是......囊中羞涩啊......”然后他又捏捏自己腰间的钱袋,开始盘算今天的银子带够没有。
好像每次和谢悄在一起,他总是习惯性掂量自己的钱袋。
谢悄见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出了声,她吃着花生米,笑道:“诶,别紧张,这顿我请你吃,算是谢谢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多!”
江予安一听立刻换上一张笑脸,“那不早说,”他一撩衣服坐下来,熟练地唤道,“小二,再加几个菜!”
“......”
“对对对醋鱼要来一条,还要份五花肉吧?阿悄还要什么吗?”江予安无所畏惧地看向谢悄那杀人般的眼神,然后点头,“懂了,再来两个猪肘子!”
谢悄双拳紧握,咬牙切齿,“你不是吃过午饭了吗!”
“就算吃过了,但是一想到可以与阿悄一起吃一顿,我一下子又饿了。”江予安抿了口茶,赞不绝口,“嗯!好茶!”
谢悄突然后悔了,果然和这种人打交道,脸皮要足够厚才可以。
“说正事吧!”谢悄重重地咬碎口中的花生,狠狠地咀嚼着,嘎嘣嘎嘣就像是在生啃对面那人的骨头。
江予安愉快地喝着茶,并没有被威胁到,“说正事之前,阿悄的呼吸声怎么如此沉重,可是生病了?”
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江予安看起来十分欠揍。
被气到快要昏厥的谢悄恶狠狠地盯着他道:“江兄误会了,主要是如果不这样呼吸,无法平息我任督二脉中涌动的真气。”
江予安终于不再招惹谢悄,大概是怕一会谢悄也要背负上杀人的罪名了,“好吧,女侠 ,你昨日发现了什么呀?”
谢悄道:“昨日我去见了验尸的仵作,还记得在高姑娘之前还有一位遇害的妇人吗?”
江予安点头。
“那位妇人身上的伤口和李屠夫造成的伤口一样。不论是力度还是走痕。所以我猜测,屠夫和那位妇人脱不了关系。”
“但是那妇人是谁呢,貌似刑部那边没有把受害者的信息公开。”江予安道。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做的!”谢悄一拍桌子,宣布道,“找到妇人的真实身份并且去试探屠夫!”
“好,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吃饭了?”江予安的筷子已经伸向刚上桌的酱香五花肉了。
谢悄见状着急道:“喂!慢慢吃啊!给我留点!”
“谁吃得快谁吃!”江予安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几口下去盘子就见了底。
谢悄也不摆什么架子了,几口嚼碎嘴里的东西,和江予安抢开来。
桌子上的东西很快一扫而空,江予安有几分嫌弃地看着还在不顾形象啃猪脚的谢悄,“请您有点儿身为姑娘的自觉好么?”
谢悄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道:“那不还是因为你和姑娘我抢吃的!”
江予安道:“也没见谁食量有你大。”
“再说!再说我不结账了!一起被扣这里吧!”
“对不住是我说错话了,女侠多吃点。”大丈夫能屈能伸,江予安当场低头做小。
......
“嗝~”谢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和江予安一起走出茶楼大门。门口的小二满脸笑容,“欢迎客官下次再来!”这一顿饭虽然不便宜,但是不知为何谢悄吃的很开心。
大概吃饭这种东西就是要抢着吃才有意思,她这几天都没什么胃口,也就这一下吃了这么多,十分满足。
“我们先去哪呀?”江予安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扇子横在面前,扇面上又是一副新的山水画。
难道扇子才是江予安的本体吗?
谢悄道:“先去打听一下妇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