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悄把马匹牵去元府后,赶在在宵禁之前跑回丞相府,找来了前日来验尸检查的仵作。
“小姐,仵作已经在门口了。”小绿走进房来通报。
谢悄放下茶杯,皱着眉头想事情,“嗯,叫他进来。”
今日她与江予安已经了解的线索暂时还串不起来。
其一,这次的凶手是个会武功的女人,那么这么多起命案是一人所为吗?
其二,死者的伤口和西街的李胖子造成的伤口基本相似,但这点存疑。
其三,前面死的几个都是小孩,然后是一名妇女,最后是十七岁的少女,如果是同一人行凶,那么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只有找来仵作才能判断第二点是否属实。
“参见小姐,不知小姐找下人所为何事。”仵作进了屋子行礼。
谢悄和颜悦色道:“先生,坐。”
仵作连忙摆手,尴尬道:“不敢不敢,小姐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是,下人一定知无不言啊。”
谢悄摆手叫小绿退下,她帮仵作倒了一杯茶, “倒不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谢悄端着茶杯递给仵作,仵作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不过还是希望先生不要将此事告知家父。”
“这......”仵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谢悄只是安静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仵作心头一震,仰头将茶水喝了下去,像是英勇赴死一般应到,“是。”
“先生无需紧张。”谢悄从身后提出那篮今日买的骨头,递给仵作,“骨头的断痕要比肉上的伤口好认,你看看这骨头的切法和你昨日验的那具尸体,有什么不同吗?据我所知,那女尸的肩骨被砍断了。”
仵作拿起两块骨头细细观察,又将篮中的几块碎骨拼起来端详了片刻,一抱拳,对着谢悄道:“回小姐,这骨头明显是用砍刀剁碎的,痕迹确实与那女尸身上的断痕很相似。”
见谢悄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连忙补充道:“不过这痕迹倒是更像......”
“像什么?”谢悄着急道。
“更像是上个女尸身上的刀痕,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仵作拱手,“在下浅见,简直是一模一样。”仵作也好像被这个发现震惊住了,“小姐这猪骨是如何来的?”
谢悄抬手止住了仵作继续发问,又问了几句细节,然后道:“辛苦先生了,您可以回去了。”她见仵作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又笑眯眯道,“还请先生不要忘记应过我的话。小绿,你来送送先生。”
小绿闻言立刻掀了帘子进来,伸手道:“先生请。”
仵作最后看了谢悄一眼,只见她用指尖轻轻敲着茶杯,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于是只好摇着头出了门。
“很好,看来还是要从李屠夫那里入手。”望着小绿离去的背影,谢悄喃喃自语。
没一会儿,小绿就回来了。她不再像方才那样镇定,而是着急道:“小姐,要是那仵作将此事告诉了相爷,相爷一定会怪罪下来的!”
“不用担心。”谢悄拿起桌上的橘子,笑道,“那仵作定会以为我在茶里放了东西,更何况这不过是个猜测,他只是个验尸的,仵作身份低微,不敢因为一件与他不相关的小事去打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