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怎么来了?宴会结束后大伯父和大伯母会带我回去的。”江随一脸疑惑,似乎对他的到来感到不解。
江老爷子紧锁着眉,想说狠话的心在触及到江随无辜的眼神时变为不舍,尤其是在听到自己宝贝孙女说是自己的大儿子带她来这里时,眼神更是盛满无奈的慈爱:“小随,爷爷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参加那种大半夜宴会,哪怕是长辈邀请你也不行。这大半夜举行的宴会,能有多少是正经安全的!——要是下次再有长辈邀请你去这种大半夜宴会,你就把爷爷搬出来当挡箭牌,要是得罪了,爷爷会帮你解决的!”
江老爷子越说越激动,手里的拐杖不住地击打着车里的软皮垫,江随保持着微笑,听话地点头称是,顺便还不忘再次将大伯父和大伯母按进水里:“爷爷,如果我走了,那大伯父大伯母怎么办?他们可不知道我离开了,要不要跟他们说一声的?”
“说一声?”江老爷子冷笑了一声,一旁的管家恭敬地拉开车门扶老爷子下来,“——我亲自跟他们去说,省得我宝贝孙女为他们烦心!”
江老爷子拄着拐杖,朝着管家挥挥手,示意他松开手。管家点头松开,跟在老爷子身后不远处。
江随嘴角上扬,倚在车门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悠哉样。
今晚倒霉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件顺心的事了,真不容易啊。这个热闹来之不易,可不能放弃不看。
她压平嘴角的笑,赶紧小跑上前挽住老爷子的手臂,宴会的东道主正在前来迎接老爷子,惊恐而又不失热情的笑容看得她是心疼又好笑。
只是她没想到那位先生和爷爷好像有点交集。路过那位先生身边时,爷爷还特意停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问好,慈祥的笑容让江随差点忍不住怀疑眼前这位先生是不是老江家遗落在外的小孩。
“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是被谁泼了酒吗?”
老爷子刚准备进场却被男人衣服上的红酒渍吸引,无意的一句话引得江随身子一惊。
‘啊!衣服,还没赔钱!’江随撇过头,耳根微微发红。现在的场面太过尴尬,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说清赔偿的事,总不能当着爷爷面说吧?那样的话爷爷肯定是要帮她赔的!
这可不行,爷爷的钱要留着给他养老的。可是现在这情况让她该怎么开口问人要银行卡号或者支付宝码啊?她真是麻了,二楼时一起走的时候想不起来要,偏偏在这么复杂的场面想起来——虽然是被爷爷提醒的——她这脑子,不争气!
江随无言,恨不得挖个坑埋了自己。鉴于她刚才的废物记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去看当事人的脸,毫不夸张的说已经到了听当事人声音就忍不住躺平谢罪的地步。
她在这懊恼后悔,当事人倒好,听到老爷子的疑惑后风轻云淡的笑着说道:“红酒渍?这个可以算是‘英雄救美’的勋章。”
“哦,是这样吗?”老爷子摸着山羊胡,不再说些什么。
倒是一旁的江随在听到这个回答后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但老爷子已经要进场,她也只好收回视线,准备好好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