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在耳边缠绕,热气有意无意扑在她耳垂上,江随僵着身子,尽量拉开距离。
现在的气氛太过暧昧,叫她有些心慌,恰巧四周又寂静无声,门外还没人会来,身处于这样适合干点什么不能过审事的环境下,实在叫人忍不住会往歪处想,更何况眼下两人的身体距离还在不断缩短。
墙面的冰凉透过层层布料传递到她的肌肤表面,身后却是亲密的火热,江随紧贴着墙,耳朵因为过分的亲密接触而发红发烫。她已无路可退,偏偏身后人不愿放过她,一直朝她“施压”。
“请,请等一下!”
江随用手肘勉强得到一席之地的自由,有些慌乱开口制止:“这位先生,请您自重!对一个刚见面没多久的陌生人进行这样的亲密接触可是违法行为,为了您的声誉,还请您不要这样!”
“违法行为?”男人眯眯眼,凑近她耳边轻轻呼出一口热气,低沉动人的嗓音有些暗哑,“江小姐都来这种宴会了,怎么还说这种拒绝话?难道刚才的酒水不是江小姐为了和我独处一室故意的吗?”
“……”江随无言,想反驳的话语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叫人难受。
救命,她竟然忘记了这场宴会的真正性质,也忘记了身后这位也是这场宴会的参与者,更忘记了她也参与在这场宴会之中。
她的老天爷啊,这该怎么解释?难不成要她说她是被长辈带过来学习的吗?不是,谁学习在这种地方学习,白痴才会——她是白痴,轻而易举就被人骗过来了……
江随欲哭无泪,再一次觉得她不应该来这场宴会。但人已经来了,事情也正在发生,现在后悔也只能为以后做事提个醒,倒不如赶紧想想怎么脱身。
“先生。”她小心翼翼开口试探。
“嗯?想好狡辩的话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勾起了她心中的火气。
江随忍下想动手的愤怒,尽量好声好气相劝:“先生,您这样做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一夜的快乐再绚丽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您应该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而且这场宴会的参与人员虽说大部分都是上流人群,生命健康有一定的保障,但保不准就有有疾人员参与其中,何必为了一晚的快乐而让自己的生命健康遭受病毒的威胁呢?这得不偿失啊,您说对吧?”
她叨叨半天,身后人半点反应没有,江随皱眉,担心自己刚刚讲了那么多,人还没当回事:“先生,您有在听吗?”
“嗯。”
“所以——您能放开我了吗?”
“……”
身后再次陷入沉默,但紧贴着她后背的胸膛与她拉开了距离。江随小心而缓慢地转过身,面对男人,这样真要发生些什么她也来得及给人几脚,让眼前人拥有一个难忘的夜晚。
“先生,换洗的衣服给您送过来了。”
男人刚想开口,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特别助理的声音透过房门传到房内。
男人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去开门。江随则趁着这个时候摸到了屋内的开关按下。
黑暗被温暖的橘色灯光吞没,江随在心底松了口气,想离开却发现男人和他的助理——大概是助理吧——将门堵的严严实实,而且她突然想起她还没赔人衣服钱,也走不了。
江随:今晚果真不宜出门…
房门再次被关上,江随赶紧走到窗户旁,与男人拉开一大段距离。男人见她站的远,挑了挑眉,一句话没说,直接解去自己身上被红酒污染的衣物。
江随哪见过这场面,赶紧闭眼背过身 。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江随慢慢睁开眼,面向着窗帘,偶尔抬头看看墙角缓解一下脖子的酸痛。
视线无意扫过某个角落,灯光之下竟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一个恐怖的想法在心底逐渐成形,她赶忙回过头呵止男人换衣,“别脱!有摄像头!”
男人解纽扣的手一顿,玩味的笑容在见到少女认真的表情转化为严肃,“江小姐确定吗?”
“您可以自己看。”江随怕他不信,特意将那个角落指给他看,微弱的光芒在墙角无声笼罩着这间房间。
男人的剑眉在目光触及到那微弱的光时蹙起,想起刚才的事情他随手拿起刚才脱下的黑色大衣扔向少女。
黑色大衣准确落在江随头上,将她的面容挡的严严实实。她刚想伸手扒拉掉这件大衣,就被男人出声威胁,“要是不想明天出现在一些奇怪的聊天群里就好好挡住自己的脸。”
“刚才都已经暴露在监控眼下了,现在挡脸也来不及了吧?”她这么反驳着,但人还是很乖地没有再伸手扒拉头上大衣。
男人冷哼一声,随后她便听到对话声,不过声音特意被压低,他又往别处走了一段距离,实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大约是如何处理这个监控和监控视频吧?
江随歪头思考,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但这场宴会的举办方势力还蛮大的,这位先生虽说势力可能也不小吧,可要让主办方主动交出视频片段,还保证不留备份会不会有点“天方夜谭”?虽然江家是有这个能力啦,不过要她放下脸面求他们,啧,真是想想都晦气。要真不行,就用脏一点手段的解决好了。
她打定主意,结果还没思考派哪位完成这次的任务就被男人的话语打断,“江小姐,走吧,我送你离开这里。”
“啊,好的。”
“大衣可以拿下来了,别闷坏了。”
“好的,谢谢。”江随听话的拿掉头上大衣,递给男人。
他将大衣搭在手臂上,里面的衬衫不知什么时候扣起,外套也穿得板板正正——如果没有那一摊红酒渍出来抢眼的话,还是挺好看的。
江随跟在他的身后,到了一楼时又成了并肩走,宴会的主人已经在会宴中心等着,见他们下来赶紧迎上去谄笑,尤其是见到她身旁的这位先生时,江随都担心这人下巴会不会笑脱臼。
随意闲聊两句,男人便护着她向外走,主人跟在他身后,赔笑道歉,江随悄悄侧目仰望,好奇这位先生的来头得有多大,才能让这位势力不小的东道主谄媚成这样。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她的确惹上不得了的人物了,而且恐怕还要赔一大笔钱(泪落了下来.jpg.)。
会场外,管家已经在等她,不用猜,多半是贼喊捉贼,向老爷子告状她来了“狩猎派对”,要不然她行踪没通知,电话也没打,管家怎么知道她在这,还提前在会场外等着她。
“烦死了,今晚又要睡祠堂了。”江随小声嘟囔,脸色有点难看。
“真是谢谢先生送我出来,希望您今晚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她看着他,客套地笑着说了几句,然后就转身向门外管家走去。
果不其然,她刚出门外,就看见后排车窗被摇下,,老爷子正黑着脸坐在后排皱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