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洞”。
远远地看上去,这个西装革履严肃正经的人绝不讨人喜欢,甚至让人厌恶。什么假正经。
哪里是空洞呢?似乎是急切地渴望什么却一直压制着,极力想表达什么却一直都装作哑巴。他很会掩饰,但赵衔玦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矛盾,他的洞。那被掩饰的是什么?是伤口还是沾血的利刃?或两者都是?
本来说试听各位老师的公开课选择一对一的老师,这个叫李海云的老师一下子吸引了她的兴趣。
他或许可以……
厄运是自己找上门的,这位高贵的食客意欲把我撕碎分食。案板上的鱼渴望自由,岂不笑话?
“张女士”路过她房间门口,一偏身子向里面张望了一眼——她最喜欢最熟练的动作——便加快脚步离开了,毫不忌惮地用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巨响。
但是赵衔玦的心思绝不在手上这些批红的卷子上。
风很大,从窗外吹来,夹杂着冬天悲伤的味道。算起来快过年了,那明年五月份就会被判为十八岁了,然后所有人一起百无聊赖地迎接二十一世纪必然的到来。
窗外的男人,女人,小孩儿,老人忙里忙外,贴上红对联,挂上红灯笼,两三天出门买一次东西。 有时吵吵架,甚至挣得面红耳赤,最终都会像一家人一样,露出那种温馨又满足的微笑。她恨得咬牙切齿,脸上的筋拧在一起,瞪着美满的他们。手上用红笔在草纸上把“死吧”又描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