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邢晨盯着吟酒发了直的眼,常犯似的凑到她漫上一抹晕红的耳尖旁,
“因为你还有用。”
她冷笑了一声,接着就打住了这道令人费解的话题,
她站起身,可腰间仍有几滴为完全止住的血顺着刚才不小心被划开的衣缝滑下,迸溅到地上,
吟酒呆在原地,一手扶着膝盖,呈半跪的姿势,持久都没缓过劲。
警报声盖过了吟酒脑海中不停在缠绕的湛邢晨的声音,但真正将思绪中拽回来的并不是刺耳的警报声,而是被警报声搅乱的人群都调转方向向四处窜时,其中一人踩着她伏在地上的手指。
她先是感到手指一阵被踩到的疼痛,再而就是生理反应猛的站起来。
偌大的禁闭室中再次响起广播,但这次的声音,是一位……小姑娘?
咚!
禁闭室出口敞开的大门再次被牢牢锁死,
音响开始发声:
“就在刚才呢,我们亲爱的安检员身体上有些不是,于是将管理牌‘慎重’交给我让我保管好, ”
慎重这个词她加了重音,很明显是在唱反调,
不过,这个声音,怎么越听越耳熟呢?
吟酒揉了揉耳朵,
“现在,让我来,好好安检你们……”
从门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影,人影随着脚步声音愈来愈大,也渐渐显现出来,
是……方才被欺凌的那个小姑娘?!
由于人群的散开,吟酒能较清晰的看清每个人的脸,
没错,就是这个人。
吟酒身后传来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
小姑娘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仍像是当时跪在地上从发丝中迸发出的那般,无限的愤怒与怨艾。
可,她手上明摆着是拿着安检牌,
确切的说,是挂着几滴尚未干透的鲜血的安检牌。
“她是把安检员……干掉了?”
吟酒喃喃。
小姑娘抹了把挂在嘴上的血,开始大步子迈起来,
“就你?还能成安检的?”
人群中有个愣头青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嘲笑这位“和善”的小姑娘,
他跑出人群直挥拳头朝向她,可没跑几步,突然像抽筋了似的瘫倒在地。
人群再次开始窃窃私语,可没有人敢大着胆子去反抗,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个小女孩被鞭子打红发紫的手上,紧紧攥着的毒针。
不过小女孩好像并不是很着急想要“安检”这帮人的样子,她悠闲的走到吟酒身后隔了几人的湛邢晨面前,眯着眼看她腰间被血染红的止血带,
“你,安检不合格,出去。”
湛邢晨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反而用疑惑的语气来反问这个小女孩:
“刚才只有我一个人去救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呢?”
小女孩声音愈加烦躁,语速加快,但最后一个字拉长了尾音,好似生怕她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
“让你滚就滚——”
湛邢晨还是一副恕难从命的样子,但开始朝大门走去,落下句:
“那我可以带个东西一起走吗?”
小女孩头也不回道:
“随你。”
吟酒听到这,刚想扭头,便一掌被湛邢晨击晕,
湛邢晨将吟酒一把扛在身上,在众人复杂眼光的注视下,加快脚步走出了大门。
出门后,门外都是被小姑娘的毒针刺伤乃至昏过去的侍卫,换种说法来说,是湛邢晨开了挂的“越狱”,
待门被关上的那一刹,湛邢晨看了眼昏迷的吟酒,接着朝空气讥讽道:
“但愿那群人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