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人怎么想,魏嬿婉还是一如既往地做好一个新晋宠妃该做的工作,看不出与谁格外要好,也并没有因为得宠兴风作浪。
等到重阳节后,她已是魏贵人。
这一年的冬天仿佛格外寒冷,深雪浓厚,遮掩住紫禁城的腌臜。
贵妃病重的消息传来时,魏嬿婉正在东暖阁招待庆贵人。
陆氏入宫多年,恩宠却根本比不上同为太后引荐的舒嫔。这其中不乏庆贵人自己快嘴多舌,脑子又不好的缘故。
“贵妃从前最是跋扈,如今病了这许多年,这次怕也是凶多吉少。”庆贵人拿起一块桂花糕,毫不在意地说。
魏嬿婉与春婵对视一眼,春婵会意,掀帘子出去。
庆贵人又自言自语地说了许多,诸如当年玫嫔和仪嫔的孩子,娴妃的婢女慎嫔,魏嬿婉时不时附和几句,不至于让场子太冷。
半盏茶后,春婵回来了,“主儿,您该喝药了。这药安眠,喝了药您好歇着。”
庆贵人探身,握住魏嬿婉的手,“魏姐姐怎么了,可还好?”
魏嬿婉笑着拍拍她的手,“无碍,女儿家的老毛病了。只是我喝了这药就困倦,怕是不能招待你了。”
庆贵人忙说客气,一面叮嘱魏嬿婉一面走了。
带她走后,魏嬿婉倚在软榻上。
刚才庆贵人的话虽然不成逻辑,但有几点倒是叫她觉得十分可疑。
按四阿哥出生的时间推算,在娴妃投毒事件被发现时,她已经至少怀胎三月,足见她自己是知情的。
当日的争斗皆是为了一个贵子的名头,逆着来想,为什么不会是最终得到这个贵子的名头的人,就是真正的凶手?
——————————
永寿宫的小厨房香气缭绕,弘历踏进永寿宫的那一刻,胃里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
他走进后殿,瞧见一个纤巧婀娜的身姿在那里泡茶,听见门口的声音后惊喜的抬头,“皇上!你都好几天没来永寿宫了。”
“朕这不是来了吗,从前不见你这么爱撒娇。”
魏嬿婉奉上茶盏,“那臣妾也好久没见到皇上了,皇上尝尝,可有进益?”
弘历掀开盖子轻抿一口,“嗯,茶气浓郁又不腻,手艺越发好了。”
魏嬿婉笑的灿烂,眼神亮晶晶的看向皇帝。
皇帝其实不难懂,他幼年多孤,因此看似多情,实则冷心冷情,多疑多虑,与他相处不必处处小心,甚至偶尔可以闹一些小女孩脾气,但是必须得表现出心里对他十足尊重。
待二人用过晚膳,魏嬿婉拿出柳琴,为弘历演奏。
弘历斜靠在椅子上,闭目欣赏,心下不住赞叹魏嬿婉天资聪颖,不多短短几月,这琴就学的有模有样,甚至比一些学习多年的琴师弹得都好。
与魏氏的相处的舒适,在后妃之中,仅次于如懿,他有时常常会觉得与嬿婉相识的太晚。
——————————
一场大雪过后,贵妃薨逝,皇上追谥她为慧贤皇贵妃。
如今六宫高位空悬,众人猜测娴妃,纯妃,嘉妃三人不知谁会登临贵妃宝座。
不多日,传来圣旨,晋娴妃,纯妃为贵妃,娴妃是潜邸的侧福晋,纯妃育有二子,理应升为贵妃,愉嫔诞下了五阿哥,晋为愉妃,最出人意料的是另一条,贵人魏氏册为令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