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人还没等从魏氏一个小小宫女不过一年就封嫔的惊讶中回过神,就发生了另一件六宫俱是惊惧的大事——皇上有恙,身患疥疮。
娴贵妃,令嫔同样因为日前侍寝,身患疥疮,众妃以纯贵妃为尊,一同聚在钟粹宫商量侍疾事宜。
纯贵妃如今身怀六甲,她坐在塌上,右手轻轻摸摸肚子,面露难色,“皇上卧病,咱们比谁都悬心,只是惭愧得紧,我怀着身孕,只怕是头一个不能去的。”
话头打开,众妃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然而话里话外都是不敢去,怕被传染。
舒嫔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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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多月过去,皇上痊愈,皇后,嘉妃相继遇喜,纯贵妃诞下四公主,后宫俱是一派喜庆。
永寿宫正殿摆着不少御赐珍宝,魏嬿婉虽然同患疥疮,但是病症较轻,提前痊愈之后就一直留在养心殿侍疾,这些珠宝都是太后,皇上,皇后亲赐,以嘉奖她侍疾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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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旱,恰逢七阿哥于佛诞之日出世,带来大雨,皇上欣喜异常。嘉妃而后难产,在鬼节诞下八阿哥,皇上对此只是平平,倒把嘉妃气的够呛。
此后的时光里,七阿哥染疾薨逝,皇后本就孱弱的身子越发瘦弱。
然而皇帝登基多年,对于他来说,他可以有很多的儿子,但自己的颜面只有一个。于是一场以体察民情为由的东巡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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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虽然车马劳顿,但是胜在景色绝人,魏嬿婉幼年贫困,此后多年困在紫禁城中,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自然的景色。
等到行宫后,已是大半月,前朝传来科尔沁部求取嫡公主的消息。
而今宫中适龄公主只有二人,太后的柔淑长公主,皇后的和敬公主。
大清朝最尊贵的两个母亲为了把自己的女儿留在身边,开始了多次的针锋相对和暗中较量。
然而最终的结果,和敬公主远嫁科尔沁,皇后伤感之余,脸色肉眼可见的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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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倒映着天上的月影,魏嬿婉扶着春婵的手,两人漫步在船舶小路。
“令嫔妹妹。”
魏嬿婉应声回头,瞧见是玫嫔俏丽的站在她身后。只见她温婉一笑,“我才刚瞧见纯贵妃和愉妃在一起说话,正想着去,咱们同去可好?”
玫嫔此人,魏嬿婉与她交集不多,不知心性,但安全起见还是她还是选择婉言拒绝离开。
“主儿为何不同玫嫔一同去?”
魏嬿婉摇头,“夜深了,一会起风可别着凉,咱们再消消食就回去吧。”
春婵点头,主仆二人往东面假山走去。
出乎意料的,没过多久,就传来落水呼救的声音。
魏嬿婉与春婵都站在假山上,看的清楚,春婵顿时惊呼,“是皇后娘娘,主儿,皇后娘娘落水了。”
落水之人确是皇后,此刻她面色惊慌,一个劲的在水里扑打挣扎,却因为不会水,而渐渐失去力气。
魏嬿婉并不在意,“咱们站的这样远,想救也来不及,那么多侍卫呢。”她多年启祥宫折磨全是拜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却毫不作为所赐,因此魏嬿婉于皇后并无同情,反倒希望她就此消失在这茫茫湖面。她冷眼瞧着,却发现最近的船后站了一个人。
“春婵,那是不是莲心?”
春婵仔细瞧,答道:“是莲心,她怎么不救皇后娘娘,反而在那看着?”
魏嬿婉冷笑,“咱们这位皇后娘娘,菩萨面容,蛇蝎心肠,当年咱们还没入宫时,她为了打探养心殿消息,把莲心嫁给一个爱折磨人的太监,后来听说那太监是犯了什么错被赐死了,莲心这才从苦海解脱。”
她想了想又说:“平时不都是素练近身侍奉吗?”她话音未落,就瞧见有一个侍卫跳入水中,救了皇后。
“咱们也走吧,回去拿件衣服,今夜可有的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