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拿披风把自己裹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地落。
她没有再看我一眼,我也只是低着头忍着身上上火烧针扎般的疼痛默默跟在她身后。
一路走到她的马车旁,她踩着华丽的马凳,走了进去,而我手足无措地站在车外。
我不敢踩踏那个金线刺绣的马凳,犹犹豫豫站在那里。
直到她不耐烦地掀开帘子,伸出一只修长雪白戴了玉扳指的手:“还不快滚进来?”
我胆怯地牵着她的手狼狈爬进去,她一把把我抱住,冷着脸一句话没说。
我没拒绝她,也没法拒绝她,于是温驯跪在狭小的马车中。
马车有些颠簸,刺的我伤痕累累的身体不时疼痛。
她看出我的不适,把我裹在披风里,轻叹“看吧,离开本王你是不是一刻都活不了?”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第一次被人呵护,那一刻我埋在y她温暖的怀中,贪恋着不肯离开。
她的美丽、狠毒和恶劣都是那么迷人,然而我又觉得她有绵柔如蜂蜜一般。
她把我安置在锦王府中离她的寝殿锦绣殿不近不远的一座小小的天华居里。
院落很小,风景也很简单,小小一汪莲塘,几株四时花木。
眼下这样的寒冬腊月,花木凋落,小小的院落里倒显得特别萧瑟。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我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院落,入住这样好的居所,又有了属于我自己的几个仆从。
不过她把我丢下便回锦绣殿理事去了,只告诉我安顿好了要记得梳洗打扮,晚间去孟王君的淑仪殿请安。
天华居的掌事宫侍名叫雪松是个冷峻的青年,姿容俊雅非凡,对我很有几分爱搭不理,
另一位掌事玉蔻则是个笑意盈盈的中年男子,容色温秀,打扮得也体面,是正经有身份的仆侍,待我很好,伺候我久违地吃了一顿饱饭,又如多年前我初次入宫时那般,服侍我彻底沐浴。
他一面轻轻撩着那兑了桃花露的水淋在我肩上,一面温然说:“想必小主刚进宫的时候是沐浴过一回的,那一回沐浴为的是脱胎,家里是农户的,便洗去泥土;家里是商贾的,便洗去铜臭;家里是官宦的,也要洗去骄矜贵气。从此就是伺候人的奴才,只认主子。若是小主好好儿听过教习姑姑们说的规矩便该知道,这宫里头规矩森严,就算是‘爬天梯’也有讲究,如今这一回沐浴,为的是洗去前尘,从前如何低贱不论,从此就是承殿下恩典,人上人的金贵身子了。”
我静静听着,末了笑了,轻轻抬起手臂,看水珠滑落的晶莹银线:“这水哪里能洗去什么前尘往事。从前我做宫侍的时候,一样是同等的奴才,官家子还是矜贵,商户子有的是母家给的银钱,再者宫中拜高踩低,也没少了奴大欺主的事。想来这一回就是洗了,我也照旧是奴才出身的内侍,府中朱门大户家的公子,哪怕得脸些的奴才,也照旧不会看得起我。”
玉蔻依旧浅浅笑着,只手上多了几分认真:“不过是个愿景儿罢了,求一个吉祥,认了真的,那才是傻子呢。”
突然想起来我阿爹的话“安然,永远不要相信一个女人说的话。因为她随时都可能变!”
我怎么能认真,又怎么敢认真?
作者不敢开车 不敢开车 有喜欢的给留句话吧。撒花∠※收藏关注 我手机坏了呜呜呜呜呜 码子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