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阵阵,天虽然是阴着,风却吹的好。毓初手执狼毫,悬腕提笔间一个大字落下,狂放不羁,清秀坚挺。外面侍奉的人轻轻进来,又轻轻出去。一阵浓郁的芳香刺鼻,毓初掩住口鼻,唤方夜进来将炉中香气断了才好受些,片刻,却是头昏脑涨,再没了写字的兴致,便靠在案上小憩片刻。
再次醒来时,却是因为方夜叫他,
“王上近日政务繁忙,怕是不能陪王爷了,王爷但凡有事,吩咐小的即可。”毓骁身边的流蓝说着,原来是怕自己不舒心,故而派人来说,毓初一笑,“嗯,你照顾好王上就是,我这里有方夜照看,不必挂念”看流蓝恭敬应下就要告退,毓初道:“王上可还是为了遖宿经济而着急?”流蓝恭顺回了话,告退回去。
昔年毓埥开疆,慕容离到遖宿呆了些时日,当时观遖宿地势,就知早晚有入不敷出的一年困顿期,却不想这一年是三年之后才到来的。而如今毓骁执政,毓骁想要同遖宿通商,这想法本是好的,只不过,要如今的执明同意,怕也难。那日庚寅说执明正在寻故友踪迹,看庚寅飘飘忽忽的眼神就知道故人所指何人。倒不如趁机同均天通商。
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参与琐事,只做好自己的闲云野鹤,但看到对自己亲如兄弟的毓骁为此事焦头烂额,也不忍不帮。只好写了几句话给庚寅,让他不至于疑心,又能够解决问题。
叹口气,挥退方夜,打开一灰扑扑的箱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白玉洞箫,燕支剑。
抬手取出,擦擦上面薄薄的一层灰尘,又想起来前尘往事。说好的忘记呢?这三年装了三年,也躲了三年,除了知道内情的公孙钤,自己也挺成功。苦笑一声,如今,和执明再见的日子,只怕不久,届时,又待如何?
执明正坐在榻上批阅奏折,扑棱棱一声响却是一只白色信鸽落在桌上咕咕叫着,执明起身上前亲自从信鸽脚上拿下一纸条,翻开来,随着纸条落入火盆扯嘴一笑,慕容离,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次,我看你怎么躲。
抬步走到窗前,天是阴的,却没下雨,总会晴的,总能晴的,执明想。
“陛下,来人在执明身后一礼。”
执明转过身,冷冷看着来人,“你来了,坐吧?。”
来人点点头,等执明坐下后坐到一旁,“看来,陛下还是心怀芥蒂啊。”
执明侧目,“你很会揣度人心?”
来人摇摇头,“岂敢枉自揣度圣意?草民只不过问问罢了。”
执明垂眸“本王自知当年是本王错了,自然不会再怪他,如今,只要见他好好的就够了。”
来人轻轻抿唇,抬手将水杯斟满,“陛下,请”
触唇极凉,这茶是瑶光所产。“你说,他会不会见本王?”
来人抬起手,将玉瓷碗轻轻触一下嘴唇,轻呷,“这茶甚好,只是水温不够。”
“为何?”执明问道,
“水温过高”来人掀袍坐起,“草民告退”不待人应,黄色衣袍已然隐没不见,执明执杯,“即使水温过高,也未必不能泡出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