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来一时未解,问道,“什么?”
兰玛珊蒂慢慢地道,“沈青鹤一案是深思熟虑。其余的是准备不周。”
“沈青鹤很重要,但他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就算被杀死了,他的尸体说不定还是有用的!”
海东来略略沉吟,告知她日蚀之事。
两人皆陷入沉思中。
海东来递给她一碗已经用内力温过的酒,“遥传一掬泪,飞梦到扬州。李亦君这诗还是有些意思的。”
“扬州?李亦君去过扬州吗?”
“他人没去,但心已经飞去了。”海东来这话看似玩笑,却教兰玛珊蒂一双慧眼又浮上一层复杂意味。古董锅冒出来的热气,飘到了她长发,缕缕掩了端庄娇颜,她随意伸手一捋,如美人收帘般轻轻将发丝随意隔在耳后,嗔怪道,“海东来,有话直说!你又阴阳怪气的。”
“李亦君派人到扬州,还在内卫所附件窥探,多亏咱们提醒过扬州内卫。他们抓到了那些人,并且审问了一番。”
“结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们死咬着不说,趁机纷纷自尽了。”
兰玛珊蒂面色有些吃紧,樱唇轻抿,“这都是人命啊……那就是一无所获了……”
“也不是!”海东来随手丢了几份肉到锅中,有意无意地又道出一句,“他们身上有你的画像,我推测,他们应该是打算劫持你。这很奇怪啊!”
“你在我身边,李亦君明明知道不会成功,为何会做这么无谓之事?”
“所以他笃定我会死在扬州。”海东来蓦然转头之际,却见兰玛珊蒂正笑意浅浅望着自己,“怎么了?他觊觎你,我心里不舒服,这有何可乐的?”
兰玛珊蒂秋水微澜的眸子在幽深的清夜里迷离波动,“这件事,扬州内卫严守口风,我们可以利用这次事件,放出风,引蛇出洞,纠出那个叛徒。”她凑到耳边,海东来的眼睛越发明亮,不自禁低头嘴角微微一阵发笑,自己果真是与她这等聪慧文弱的女子相交久了,以往一贯憨直的他竟然也能与她想到一块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