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响起了敲门声。
余明堂象一下子被惊醒一般,猛然站起,——他竟就这样默默地坐了一晚。只听得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余大人,是我啊!”余明堂一愣,打开门——
站在面前的似乎是……张五哥!
张五哥?!余明堂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为何半夜来这里?
却正是张五哥,他在旁边一个内卫的陪同下,笑嘻嘻地立在门口。
内卫施了一礼,知趣的告退了。
余明堂醒过神来,“张五哥?怎么是你?难道是大人,海大人出什么事了吗?”想到这儿,余明堂一下子紧张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海大人要见你罢了。”张五哥连忙解释。
“啊?好的,我即刻去。”余明堂心潮涌动,是啊,自己究竟还是没有办好事情,案子的证据丢了。
张五哥没有注意到余明堂的表情,仍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余大人,您不知道,海大人说了,让我早早过来叫你——他说要请我们吃早饭!嘿!这可真是头一遭儿,咱们大人可向来是……”他终于发现余明堂并没有随着自己的话兴奋,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余大人,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对了,吕明呢?你见过了吗?”
“那个内卫是先把小的往这儿领的。不过,在向这儿拐弯的路上,恰巧碰到了吕明的手下张三。张三说,吕明……不,吕大人外出了。”张五哥和吕明的关系太熟了,但吕明终究时内卫右统领。
“什么?吕明出去了?”
“是啊!……”
再往下张五哥还说了些什么,余明堂并没有注意。他面色黯然,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半晌,喃喃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向大人——请罪……”
海府
感受着身边开始凝固的空气,余明堂直直地跪在地上,桌上放着那个被换掉的木匣。
“大人,”余明堂俯身叩头,“卑职自知失职,请大人惩治。”
海东来一言不发,周围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余大人,你先起来,现在惩治你,木匣就回来了么?”边说着,兰玛珊蒂边走了过来,将余明堂扶起。
“大人,卑职惭愧……”余明堂羞赧的说。
“余明堂,你觉得盗木匣的人会是谁?”海东来打断了他,目中带上几缕寒意。
余明堂吃了一惊,“卑职,卑职不知。”
“那你觉得可能是谁?或者说象是谁?你尽管说,没有关系。”海东来语气轻缓,可目光锐利,紧紧盯向余明堂。
好一会儿,余明堂只觉得海东来鹰隼般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仿佛山一样的压力砸得他近乎窒息。终于海东来侧过身去,不再看他。余明堂顿觉压力一松,刚想喘口气,却听到海东来幽幽说了句,“余明堂,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欺骗于我了?”
余明堂心中一紧,连忙跪下,“大人!卑职不敢。”
“是吗?你真的不曾有所怀疑?你陪着我多年,现在竟有人从你眼皮底下抢走你一直重视保存的木匣,而你却连这人的一点儿线索都没发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卑职……是卑职无能,让大人失望了……”余明堂俯下身子,眼里溢满了痛苦……和委屈。
此刻,风声依旧,但掩不去的,是那浓浓的猜忌。
“唉,你先去屏风后面待着,好好想想吧!”海东来背过身,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