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明堂叩了个头,起身出了房门。
兰玛珊蒂轻轻叹了口气,“余大人,你以为这样,就瞒住了吗?岂不知,你越如此,别人便越清楚答案了……”
“来人!去把吕明给我找回来!”海东来怒喝着。
屏风后面的余明堂心头一痛。
“大人,您回来了?”吕明进门,惊喜的问道。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哦,卑职去——,卑职去茶馆喝茶了。”吕明犹豫了一下。
“是吗?在哪个茶馆?”
“我——,大人,怎么了?有事吗?”
“昨天晚上,余明堂丢了东西——你知道吗?”海东来紧紧盯住卑职。
“那个木匣吗?怎么会丢失了?是在昨晚?”
“你怎么知道?”
“余明堂和我说的啊!”
“昨晚你在哪儿?”
“卑职在房间睡觉啊!怎么了?”吕明一脸莫名其妙。
“一直在房间睡觉,从未出去过,也未听到什么声响?”海东来追问。
“是啊!您怀疑我?”
“你知晓此事,现在出了事,我不该问问你吗?”
“……是,大人。可是,那个木匣是余明堂保管的,不关我的事,您应该去问余明堂!”
“吕明,你这样说可就太过分了!”余明堂奔而来,单膝跪地,“你!好!我还没请教你呢:昨晚我就觉得那个贼人的功夫手法有些熟悉,终于想起这和几天前你我比武时用的招式一模一样!我对你一片情谊,倒是替你隐瞒着,你却反诬陷起我来了!……”
“好你个余明堂!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太辜负我的一颗真心了。”吕明从地上蹦起,“刷”得抽出宝剑,向余明堂冲去。
余明堂也是心头火起,刀反手一格,刀剑就架到一块儿去了。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早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海东来和兰玛珊蒂皆面色平静如水。不同的是,兰玛珊蒂内心有些激动,暗道,他果然对一片情谊,哇,他也对他有颗真心……两个男人,哇!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着精光,直接无视或者屏蔽掉了海东来眼神的制止。
“你们给我住手!”海东来本想顺着他们争吵的话语循些端倪,可没料想,两人越吵越厉害,竟敢动起了兵器!这个气啊,忙张口喝止。
“余明堂,你刚才说那贼人的武功身法很象吕明,是真的吗?”海东来先看向余明堂,询问道。
余明堂一阵懊悔,刚才被吕明一激,一时不忿,把这件事情也露了出来。——一晚上的思索和向大人请罪时隐瞒的苦心算是全都白费了。这还是其次,恐怕心里一片维护吕明的本意更得让吕明误解。可事到如今,已然无法回还了……只得硬着头皮承道:“是。”
果然吕明又瞪了过来,“余明堂!你无情无义,血口喷人……”
“吕明!”
“哼!”
亏得海东来用眼神及时喝制,否则只怕又是一场是非。
“余明堂,你收起木匣后,除了吕明见过木匣,知晓此事,还有其他人吗?哪怕是内卫。”海东来继续问道。
“没有。大人您说过,这个木匣极为重要,说实话卑职回家后,才打开的。”
海东来看着一贯谨慎的爱将,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家屋外可会有人偷听偷看?”
“应该没有。若是有人,以卑职的武功,想来应能够发现些端倪。”余明堂稍微回想了一下,答道。
海东来又望向吕明,“吕明,你平时可曾每日习武?”
“是,属下每日习文练武,不敢懈怠。”听海大人问自己这个问题,吕明有些得意。
可海东来的重点好象并不在此,话题一转,“那你平日习武可曾避讳他人?”
“避讳他人?……那倒没有。属下练的又不是武功秘籍,更没有偷师学艺,有什么怕人看的?”吕明本想在长安无首面前表露一下自己的“勤学苦练”,现在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吕明正兀自纳闷,旁边的余明堂听了却好似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大人!卑职明白了!——”
“是吕明的手下,阎峰,吕明向来大嘴巴,而昨日吕明原本约了卑职一起吃晚饭,结果我因为要贴身保护木匣,所以推却了,后来拉着吕明吃晚饭的人,就是阎峰。”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和他说,只是说了一顿好宴。”
“就是没有,阎峰才达到目的。”
海东来略微沉吟,双眸忽地亮了一亮,“我明白了。昨日,我有机密要事,往往会交给你或者吕明去做,如果吕明欣然赴约,证明他身上没有任务,有木匣之人必定是余明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