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二郎满肚子疑问,似乎找不到人问。两个人沉默不语地走着,连目的地似乎都没有。
忽听外头人声鼎沸,窦二郎飞奔而去。兰玛珊蒂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她径直往前走,突然发现窦二郎回来了,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走吧,是宫市,白望,没什么的。”
“白望是什么?为何夹杂着哭喊声?”兰玛珊蒂因凄厉的哭喊声动了恻隐心,忙跑到人群中。
一个农夫死死拦在几个身着华服的人面前,“我有父母妻子,都靠卖柴生活,官爷们不付钱,用这点丝布来抵,还要赶我的驴子送入禁中,我和我家人横竖是活不成了,不如和你们拼了。”
兰玛珊蒂看着那些人的衣着,猜到应该是宦官,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宫市的含义,但是看出了这些地痞无赖,强拿的百姓物料。
她问一旁的窦二郎,“这些无赖为何可以公然掠取贫苦百姓的财物?”
窦二郎把她拉到僻静处,轻声道,“宫市就是宫廷从市场上采购生活用品,供给皇家用度,其实以前是归京兆尹负责,拿强取的事情不多的,民怨并未沸腾。现在圣人宠爱那帮人,宫市由宦官和地痞流氓把持,白拿白取。算了,兰玛珊蒂,你我管不了,连太子殿下都管不了。哥哥告诉我,吴凑提出恢复京兆府、县负责宫中采买事宜,,以免宦官扰民的建议。吴凑可是章敬皇后弟,三朝元老,圣人不但不同意,还把他和太子殿下申斥了一通。”他叹了口气,“走吧,眼不见为净。人生在世,何必自寻烦恼呢?”
她神色间冰冷淡漠,语气平淡,似乎不含有任何感情,“窦二,宫市我们肯定管不了,但是这个事情却是可以的。问题是,你想帮那个农夫吗?”
那帮无赖正打算动粗,带头的小宦官,正打算喊打,谁知要说的话堵在嘴皮子里,出声直接变成了怪叫。“啊——啊——呜、呜、呜——”
脸,他的脸!他精瘦细嫩的手捂紧左脸,除了哀嚎声,痛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混账东西,哪个王八蛋朝他脸上弹石子。
看着身边一群无赖,竟然光顾着看他笑话,不知道赶紧去抓人。
小宦官用鸭叫似的声音喊道,“哪个混蛋,给咱家滚出来。”
谁知,又有一块石头砸过来。
“啊——啊——呜、呜、呜——”
他忍着痛看了一眼手心。一半脸已经麻了,他脸被打出血了,痛的眼睛飙泪,愤恨地撕喊:“明人不做暗事!给咱滚出来——!”
正在此时几个身着绿衣的街吏大摇大摆过来,大致了解原委,对小宦官笑道,“你的脸得赶紧就医啊,不然怎么伺候宫门啊?根据市价,加上赔偿,怎么也得给农夫绢十匹,否则说不定石头还会再降临呢。”
小宦官心有不满,但不敢发作,只能依从。
农夫拉着一车布,看着自己身上的拖拉的伤痕,心里却有劫后余生的欢喜,看到前面走来两个身着华丽的一男一女,不禁奇怪。
其中那个男子说道,“我想买你的绢布,这些细碎银子,你看够不够?”
农夫不由喜从天降,“够够,这些布哪值这么多?要不你拿回一部分吧?
结果男子执意要他收下,农夫推不过,疑惑地收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