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
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偷窥,兰玛珊蒂以去江南西道学习舞乐为由,辞别飞影阁。她依旧是一身白裙,一个简单的包袱。
海东来将内卫总院日常事物交予吕明处理,却将剑南道和南诏、瑞丽、膘国的事物交予余明堂。不少明眼人看出了海东来对于余明堂的器重。
天刚朦朦亮,长安一片寂静。张五哥却忙得不可开交。
“兰姑娘,这个是我给你做的食盒,里面都是点心,蔗浆浇樱桃、冻酥花糕啥的都是你爱吃的,透花糍我做了整整两层……你一个人在外面想要吃什么就去买,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说着说着,张五哥的眼圈都红了,初见他就很佩服兰玛珊蒂的胆色,就服她面对海东来时还能一脸淡然,而她在海府的日子,每天都会和他一起在厨房,学着做各种糕点,这段时间是他觉得海府最有人间烟火味的日子,突然他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你不会武功,孤身一人,如有意外,往那帮不长眼的王八犊子身上一洒。别的我也做不了啥了。”
“这……张师傅……”,兰玛珊蒂既动容又疑惑,张五哥一个厨子,哪来这种类似恶猪王的迷药。
进入剑南道
自长安城出来,一路顺利,半月后,马车就驰入剑南道。
一红一白在驿馆前下马车,一位驿夫将马牵去喂草料。
驾车的内卫示意另一个驿夫,去挑选两匹新马,“大人,前方再赶一天的路就到嘉州,之后的栈道不好走,咱们得换水路了。”
海东来对内卫视而不见,兰玛珊蒂看不惯他那副官架子,对内卫点点头,“知道了,说不定你们大人能飞过去。”
内卫小哥把马交给马奴,赶紧小跑着进来,拿着布巾先把条凳和桌子擦拭干净,又拿出自带的杯碟碗筷一一摆好,海东来和兰玛珊蒂方才就坐。
兰玛珊蒂这次跟随海东来到剑南道,这一路上,惊叹唐朝发达又便利的驿站系统建设,“星罗棋布,脉络贯通,朝令夕至,声闻毕达”,这可真是大国气象。只是海东来一路上,宁愿自掏腰包赶路,也不愿“享受”朝廷驿站服务。这不能完全归咎于海东来爱讲究的官老爷习惯,驿站饮食条件和卫生水平低劣真的很吓人,“野虫横飞,环扑刀砧,与饭食相掺夹,食之不能下咽”。
换乘水路之后,兰玛珊蒂感觉路途上景色大不相同。天气出奇的好,当阳光照耀下来,岷江两岸在云雾中似仙境般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