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

“你要叛出清湘阁？”

清湘月没说话，垂了眸，指尖捻着佩上流苏

『殿下，世间情理如此，因果命数，皆由天道。』

——因果命数，皆由天道。

无妄妖族全族覆灭，洛神自弃人间，姬云烟身负万毒苟活于世，梧卿身陷囹圄，不得解脱

这所谓的狗屁因果破烂命数，最终都化作一句轻飘飘的“由天道”。

好一个由天道。

如若这生，这命，从一开始就是天道的旨意。

那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清湘月久久地沉默，最终抬眸道:“我此次前来，将清湘阁入门令牌留在了阁中。”

素云起看着她，良久，倏然一笑，抬手斟酒，满上一杯:“既然如此……大殿下，请。”

“想必殿下也已知晓，那么，殿下可知，那位死在止水域间的无妄之妖，是谁？”

清湘月抬眸:“我听闻，是银发雪眸，妄妖一脉第九序留下的妖种。”

“是，”素云起点头，“但不仅如此。”

清湘月皱眉。

素云起笑着，语调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惑人:“她与洛泠殿下，交、情、颇、深。”

他丢开空了的酒坛，似笑似叹:“她们曾在月老殿挂过姻缘册。”

清湘月一怔。

素云起早料到她反应般自顾自道:“洛泠殿下亲手执墨，雕下桃木牌，红线不结，天道不认，姻缘册上不留痕。”他说到这里顿了下，不明意味地轻笑一声，“但的确是对苦命鸳鸯。”

清湘月垂眼，杯中酒映着她那双眸子，清凌凌琥珀似的颜色。

人言，妄妖一脉，虽生于妄念，却无妄无求。

岂知此世本不存无妄。

红尘执念此世间，本就无人无妄。

凡尘众生如此，神亦如此。

唯有念死。

妄存。

素云起长叹一声，歪倒榻上:“天色不早，清湘殿下若无事，早日回客栈歇息才是。”

他偏过眼，眸中依旧是一片潋滟，却没有一丝醉意，他轻声细语道:“天可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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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就不玩视角互换了，开始正题。

这篇文终于有收藏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