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展荣冰冷的视线落在席若梓身上,他不喜欢被人利用,不过这件事恰好办在他所想的点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个警告。
席若梓自然明白自己这番举动有多大胆,便配合地微抖了下身子:“儿臣明白。”
席展荣一摆手,他身旁的李公公便提着嗓子让六部上奏,吏部和户部分别将奏折递上后便退回自己的位置,礼部尚书则呈上形式较为不同的折子,上面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日国贡品。
“皇上,臣还有一事上奏,这是南疆今年的贡品名册,请皇上过目。”礼部尚书在呈上时,双手都是抖的,李公公疑惑地接过名册,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
李公公将名册递给席展荣,后者打开来看了一眼,面色立刻变得凝重,群臣不由绷紧神精,避免接下来被怒火波及。
“南疆这群蛮人是什么意思?翅膀长硬,有能耐了?”席展荣将名册扔到地上,李公公这才看见了上面写的十箱石头,后面还写了一些东西,但他不敢再去看,只能低下头等待皇上的怒火烧过。
南疆是他们的附属国,每年都会进贡丝绸、牛羊、奴隶以及金银等物,席展荣知道礼部尚书没有这个胆识跟能力私藏这些贡品,就算他敢私藏,也不会拿十箱石头来愚弄自己。
“这批贡品是昨日到的,使者摆在臣的府前就离开了。”比他原先跟使者说好的日子早了五天,南疆也知道皇上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他说是哪天送到,就该是哪天给他。
装着贡品的箱子送到他府上时他还以为这是哪个他得罪过的人跟他开的玩笑话,但这个念头在他看到南疆王亲自盖的印后便消散了,他们这次进贡的确实是十箱的石头,还有那一篇扭曲的汉字写着侮辱他们的话。
席展荣笑了一声,但这并没有让百官安心,反而更加恐惧,只听龙椅上的男人缓缓道:“既然南疆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过来,那朕也该给他们一份回礼才是,胡将军。”
一名身材健硕的男子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末将在!”
“祭祀过后,以胡将军为主将,镇南王为副将,带领边疆守将三万人马进攻南疆。收复三郡,方可谈和,若他们死战到底,那便踏破南疆。”
席若鸢抬起黑眸不着痕迹地看向龙椅上的人,日国多年来未能收复南疆有许多的因素,并非只靠兵力就可以解决,最主要的就是防止他们侧面的越国支援。
席若鸢思忖了一下,他大概猜到席展荣会怎么做了。
“是!末将领命!”
“皇上,臣认为这样不妥,这么多年来我大日迟迟无法拿下南疆,一是他们族人骁勇善战,二是另一方的越国虎视眈眈,万一他们与南疆联手反攻大日,只怕届时要谈和的反倒是我们。”
兵部尚书担忧道,毕竟南疆也有自己的底蕴,若他们想要将南疆攻下,必须要越国在他们进攻的期间内不做任何的援助,听上去容易,可越国也想吞并这块土地,这样的情形已经僵持了十几年。
“不必担忧,在镇南王出征的同时,太子携五人,作为使节团和越国合作,南疆的国土一半分给越国,作为他们不出手的酬劳。”另外,还有一份他们无法拒绝的大礼。
“儿臣领旨。”席若鸢缓缓躬身,打断了想要开口的席若延。
待兵部、刑部和工部一一上奏完后,席展荣便退了朝,席若延立刻走到席若鸢身旁扶他一把:“二哥,我扶你回去。”
席若鸢笑着将手抽回:“不用了,我还没有到没人搀扶就走不动路的地步。”
两人刚出殿门两个云纹侍卫便立刻来到他们身边:“属下云戈见过杜王殿下。”
“属下云鹰见过太子殿下,殿下近来可安康?”说话的是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比起云戈的沉默,她的身材曼妙的女子,与沉闷的云戈比起来要更为引人注意。
席若鸢轻笑一声,没有了方才在朝廷上严肃的模样:“老样子,挺不错的,王府怎么样。”
“除了清王跟五皇子安插的萝卜头之外,没什么事情,我倒是听到一些风声说殿下要特地加一个新人?”
云纹侍卫招新都是冬至时招五十到一百人进行选拔,合格者会替换那些因为各种原因需要离开云纹的人,像这样特地招进来的,除了被云戈捡回来的云右,所有人都是靠选拔进来的,从来没有开过先例。
云戈替席若鸢将马车的车帘掀开,席若鸢坐在暖炉前,席若延坐在他的对面,云鹰则倒挂在马车外,以便随时注意四周动静。
“因为我需要他。”
“二哥,如果你需要……”
一名云纹侍卫无声无息地进入马车,打断两人的对话,跪在席若鸢身旁磕头道:“属下云言有罪,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