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感受到七天的时间竟然可以这么长,每分钟的流逝都是一种煎熬,折磨着我。
每当我刚拿起刀训练时,我的脑子里就蹦出那三个人教我时的动作;我吃饭的时候,真菰姐姐端菜走到餐桌旁;我躺床上的时候也冒出他们叫我早点睡觉的催促。
每一次的担心都让我很难受,鳞泷先生之前有收过几个弟子,他们出发时都神采奕奕,传回来的却是噩耗。
即便如此,我每天早晨都会习惯性地到山脚下看一眼,明明七天的时间还不到。
五天过去了,我感觉有五年在消逝。愈加不安的思绪牵绕着我,我做很多事情都心不在焉。鳞泷先生没说什么,他同我一样担心。
第七天的早上,我吃了早饭就去瀑布下打坐了。现在练习三之型的情况跟我刚开始接触水之呼吸一样,停滞不前。
中午我和鳞泷先生坐在一起吃饭,小木屋的炉灶生了炭火,他特地捉了几条鱼买了一些菜。
我知道,鳞泷先生是相信着他们的,我也一样。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嗯。”
下午我没有去训练,一吃完饭就坐在小山坡上。鸟雀的声音叽叽喳喳在耳边响着,层层叠叠的山峦连绵起伏,云雾环绕在山峰。
这么一看,狭雾山还挺高的啊。我用力吸了一口气。
太阳从头顶移到西边,照得我脸上通红一片。那抹圆日被大山吞噬,只剩下一小半了。
还没回来。
夕阳又降了。
没回来。
天色更暗了。
没回来。
没回来……
没回来,没回来,没回来……
我的心有点沉,是哪个混蛋把一颗千斤重的岩石塞进去了?
连最后一点光芒要被残蚀了,那个穿着龟甲纹的少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晚霞把他肉色的头发染的跟它一样红。衣服裤子破破烂烂,被利爪抓过的伤口结了痂,鲜红的血色触目惊心。他很勉强的弯起嘴角:
“小结乃,我回来了。”
我立马跑过去,朝他扑,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痛,痛的啊……”
我没有放轻手上的力度:“欢迎回家,锖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