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匆匆溜走，匆匆匆匆溜走，我就变成老太婆，我呀，呀呀呀……”符漫心一边洗脸一边哼着她也不太熟悉的歌曲。
“有戏，今天一定是佳人有约了，好好说，是不是和我想会会的那个人共度良宵去了？”
“我呀，呀呀呀呀，就是不告诉你！”跟着旋律，符漫心将柔起的泡沫啪的一下抹在玛蒂娜的脸上，她唱着说。
“哎呀，坏死了！我呀，呀呀有好消息，我呀也不告诉你。”玛蒂娜一边擦去脸上的泡沫一边也唱着。
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和着，一时，屋内呈现出少有的欢乐气氛。
符漫心洗完脸后，走出卫生间，玛蒂娜横躺在沙发上，两脚朝天，她问：“你这是什么动作？”
“这样解乏，我今天去飞机场早了，在接机口等了老长时间，然后又帮他们拿拿行李，带他们吃饭，回酒店工作，我是马不停蹄呀，我吧嗒吧嗒地累死了，这样很舒服，你也试试？”
“不了，小孩子一般都这样，就喜欢脚不挨地。怎么样？你让项目主管看那个限价了没有？他有什么反应？”
“您能不能先不谈工作？我一晚上快让那几个数字封脑了，大脑严重疲劳，甚至过度，运行不动了，不小心会脑瘫！换个话题好不好？”
“好好，你怎么晚上不去与某人共度良宵呀？这个话题是不是醒脑、健脑？对了，你得给我交代一下那个抱抱你的米兰男友，我在米兰见过他吗？他从事什么工作？否则，我会严重怀疑你是那种被无数条船承载的女人，所以，你得让我搞清楚，否则你以后不许上我的床。”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船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我不需要那些船承载我，因为我是银河里的女人，不要船，我是横跨星空的天使。”玛蒂娜无比神勇地站在符漫心面前，一副自己托举着自己的模样。
符漫心捧腹大笑，“你照照镜子看！我的女神！”
玛蒂娜被她笑得满脸疑惑：怎么了？哪里出bug了？她来到镜前，头顶一大绺头发横空颠落发间从耳背后垂到肩膀上，显得整个人邋遢松散。
“我这形象一看就是特用力地抓耳挠头发的结果，我被那堆数字折磨地没把晚饭吐出来已是对得起大家了。”
“我服你了，总有说辞！”符漫心抛去一个媚眼。
“有些事是没有说辞的，也不用说辞，那叫什么来着，眼见为实，必定是您感兴趣的！”
符漫心撩起眼睛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不屑地看着玛蒂娜，“什么事能让我如此感兴趣呢？”
“我看见上午在车前和您说话的那个女的了，她们好像也是工作聚餐，男的女的一桌人，好不热闹，席间有个男的还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应该是她们领导，我见那个女的坐在那个领导旁边，左一个萧总又一个萧总的，感觉那个女的好像也是个领导，因为大家一起敬她们喝酒，那个男领导好像不胜酒力，喝得有点大。散场的时候，一个男的和那个女的左右搀扶着那个讲话的男领导，那个女的好像认出了我，路过我们餐桌时，还凝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那女的谁呀？符董，跟您是不是有什么瓜葛？感觉很讨厌的样子。”
“这消息不听也罢，一群男男女女的。”符漫心把脸上的面膜取下来，阴沉着脸不说话，她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洗面膜原液。
“这难道是个让人不愉快的消息吗？”玛蒂娜一边梳理自己头发一边低语者，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符漫心，悄悄地跟着符漫心来到卫生间。
“符董，我把我们晚上重新修订好的投标文件打印出来一份，您晚上看还是明天早上看？”玛蒂娜很识趣，她一般在领导高兴的时候口无遮拦地能从天上讲到地下三万里，如果看到领导不高兴了，她会乖地像呆萌可爱的动漫女主。
“我马上看，我补完晚霜马上过去，我觉得你等会儿需要洗个澡。”笑容重新浮现，符漫心又转而像个大姐姐一样用一种关切的眼神注视着玛蒂娜，让她重新寻到被冷落后的温暖。
“好勒！”玛蒂娜高兴地跑回客厅，她从包里掏出晚上烧脑后的作品摆在符漫心习惯用的那张大桌上。
“我上三楼洗澡去了。”
“好的。”
一溜烟，玛蒂娜从楼梯跑上三楼，楼下客厅传来她上楼的哒哒声。
“真是年轻！有电梯不坐！”
符漫心来到桌前，拿起厚厚的投标文件翻了几页，感觉光线不好，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希望各个角度的光线都集聚在这份文件上。
“眼睛怎么看得这么模糊呢？”她看着，眼睛不停地眨巴着，她想在眼睛一睁一闭间调整一下清晰度，但是，效果微弱，眼前仍然是一片模糊，她站起来试着调换角度，把文件拿近拿远拿高拿低，都试了，还是不行！
她放下那本厚厚的书一样的投标文件，一个人颠坐在椅子上，合上了双眼。
“难道使用期限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你做完瞳孔间距手术，需要好好保养，目前我们这项科研项目不是很成熟，后期没有修复保养功能，只有你通过自身的血液循环以及身体内循环去维护它修复它，维护得好，它能好好陪伴你到不用为止，维护不好，它就像机器的一个零件一样寿命终止，意味着你将会永远失明，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当时，她是那样的决绝，心里充满了愤恨，即使生命终止，她也要做这个手术，她想回去，她要回去，回去与敌人作战……
“符董，您累了？”玛蒂娜已经洗完澡下楼了，看着摊开在桌子上的投标文件，看着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符漫心，她走过来，轻轻地问着，“要不上楼休息吧，明天再看。”
“好，我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符漫心睁开眼睛，她低着头，慢悠悠地走到电梯口，她的手按了一下按钮，电梯门开了。
玛蒂娜快跑过来，她一直盯着符漫心，觉得她好奇怪！刚才还歌舞飘扬的一个人，一会儿功夫又这样萎靡不振，本来要上楼却按了下楼的键。
“您要去地下停车场吗？”
“不是，上楼呀。”
“那怎么按下面的键。”
符漫心低下头用眼瞅了一下没说话。
“我送您上去吧，您确实累了。”玛蒂娜扶着符漫心来到卧室，把被子从柜子里取出来，给她盖好，安顿她睡下，她关灯出去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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