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钟，符漫心正坐在桌子前看投标文件，突然接到徐建明的信息。
“今天晚上八点，凯宾酒店2828房间，领导约见！”
“OK。”符漫心没有多加思考回复了信息，她拿起眼药水抬起头滴了几滴，开始闭目思考。
她没有想到消息来得如此之快，即将与鲍宇厅长的见面使她内心一阵狂喜，原本推迟的计划必须提前进行，并且她的身体状况也在要求她必须提前行动，而且是要速战速决。
清晨醒来，她第一时间想到：下楼去看桌子上的投标文件。她大脑里仍旧保留昨晚模糊的字迹和眼前模糊的一片。
她没有惊动玛蒂娜，自己顺顺利利地乘坐电梯下楼，电梯上她左右环顾，感觉眼睛看到的和平常无恙，并且眼睛也没有昨天那样酸胀了，只是有一点点涩的感觉。
昨天晚上接近失明的眼睛让她在梦魇中吃力地爬行在深邃的夜色中，几乎被吞没的身体在涔涔滴血。
很清晰，一如往常地清晰，她再次确定，也许昨晚过于疲劳，出现了短暂性视力模糊。
电梯停在一楼，门徐徐打开，视力恢复正常，真是一个特殊地失而复得，符漫心高兴地快步来到桌子前，这是生命的再一次馈赠，她宽慰着自己，感谢命运无常后的惊喜。
清晰的投标文件呈现在眼前，无需置疑，是这双美丽的眼睛在告诉她：光明与她同在。
她欢快地返回卧室继续睡觉，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九点半了，楼下餐桌上有玛蒂娜做好的早餐摆在餐桌上，玛蒂娜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符漫心把食品微波了一下，早餐时间很快结束。
她专注地翻看着投标文件，当她阅读到工程量清单的时候，她发现陶瓷单价明显偏高，她又打开电脑查预算编制过程，发现这个投标预算里的陶瓷的原材料单价远远高于市场价格，运费也是偏高。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玛蒂娜的电话。
“喂，玛蒂娜，你在酒店吗？”
“在，符董，我走的时候您睡着，没忍心打扰您，我已经来酒店和他们重新审核投标资料了，我把车给您留下了，您想过来就开车过来看看同志们。”电话里同时传来嘈杂声。
“你们都在一起？”
“对，我们在一个章节一个章节的过，有争议大家一起讨论。”
好，辛苦大家了！我想问你，为什么标书里陶瓷的单价定得那么高？”
“因为我们考虑将来可能会变更陶瓷数量，他工程量清单里给的量远远满足不了需求，我们把可能增加工程量的项目的单价定的高一些，把不会变更或者量可能有减的项目单价定的低一些，来达到报价平衡，这样，将来我们变更的费用会多一些，工程最终结算给我们的工程款就会多一些。”
“嗯，这样啊？那不是成了不平衡报价了吗？”
“没关系，将来只要业主不提就没关系，他们看的是总价，细微处他们也不一定能看过来，除非他们聘用专业咨询师来审核我们的工程造价，我认为，只要这个标有缘于我们，我们就不用担心。”
“我明白了。我晚上有事要出去，可能回来的晚一些。”
“好，知道了，我可能今晚不回去了，如果加班晚，我就住这里了，您这几天好像约会有些频繁。”话筒里传来玛蒂娜压低声音的嘻嘻声。
“去！挂了！没规矩！”
符漫心挂了电话，她重新过了一遍投标文件，今晚之后，这个项目能否如期开标在她心里已成了悬念。
或许会有新的一轮公关等待着她，如果真是这样，她打算把这次公关的机会让给玛蒂娜，她确实有搞定一切的能力和胆量，而且也有计谋。
她打扮了一番开车出门了，她要为她的行动做一些准备工作。
汽车缓缓开出地库，符漫心以3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拐出别墅区，来到公路上她没有加速，眼睛明亮地看着眼前的道路，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鸣笛示意她要加速了。
不知不觉地车驶进了一条熟悉的道路，垂柳刷过玻璃，她看见前面那位四五十岁的女性清洁工坐在椅子上，是那么熟悉！她旁边立着扫把。
对面一栋大楼巍然屹立，广粤省交通运输厅几个大字醒目地刻在一块大石头上，她不禁一怔，她停下车，抬头仰望地看着那几扇窗户。
一股气流升起，她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这是怎么了？看来我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有股邪气，此地不宜久留，鲍宇、徐建明这是你们在这里上班的最后一天，你们再好好享用几个小时吧。”
车继续前行，“大姐，帮我买瓶水。”她拿出一百元，女清洁工顺着声音看过来，“是你啊，我上次见过你。”
“是啊，好巧！”
“你不用买，我这儿正好有一瓶没打开，你拿着喝吧。”她把水递给她。
“好，谢谢！”她拿着水离开了，好几张一百元飘落在路边，“大姐，只能这样了，我怕您不收！”车快速开走了。
然后，她又去了超市和药店，在一个小店吃了份抄手就当午饭解决了，之后，她回东山别墅了。
该给郝赫打电话了，她坐在沙发上模拟着事情的进展，第一方案，第二方案在她的大脑里演习着。
“我在今晚八点凯宾2828房间见他，你九点在大厅等候，等我消息。”
消息如一个响雷在正午阳光明媚的天空炸响，正在吃午饭的郝赫放下筷子站起来，“这也太措手不及了吧，我上午刚见了他，她就开始了，看来得改变方案了。”
“改变什么方案？你怎么了？”坐在旁边的萧亚纳不解地问。
“爸爸，怎么不吃饭了？”
“不知道，咱们吃吧，吃完饭睡一觉起来，家教老师就来了。”
“没事，你们先吃，我出去打个电话。”
郝赫出了院子，他快步来到沈浩跃家门口按门铃，无人应答，他拨通了他的电话。
“您在哪儿？我现在马上见您…”
“好，你来，我在办公室等你，下午三点的飞机，我要出差！”
“不能走了，行动提前了！”
“好，你过来说。”
郝赫把手机插入兜内，没有回家，打了个出租车直奔省政府大楼。（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