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征求家属意见后开始为死者清洗和化妆，楚旖旎扶着郝赫离开了医院。
小公寓里干净、整洁，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面试人员的简历，每份简历都贴着序号，按不同顺序地分成三摞。
郝赫打开笔记本电脑，她想弄明白卓丽娅为什么说好的今天在公寓面试，怎么就突然想起要出去，为什么不等他回去两人一起出去呢？
电脑桌面上除了几个应用功能的快捷图标，有一个文件夹放在桌面中间，很醒目，名称是：录取人员名单。
楚旖旎站在桌子旁边翻看那些纸质资料，不时抬起头看看电脑前不停擦着眼泪的郝赫。
手机里菲佣发来一条信息：艾米莉要等妈妈回来睡，刚刚喝完牛奶，我在给她讲故事，你什么时候能到？
“这里发生了一件非常急迫的事，不清楚几点能回。”
同时，秦月月的信息也发过来了，“我们已到机场，你发一下位置，我们过去。”
“我们刚回公寓，郝赫还在悲痛中，你们先来公寓，明天再去医院。”
“OK！”
“月月她们一会儿过来，已经下了飞机。”她看着郝赫轻声地说。
“你看，丽娅上午已经全部面试完了，二十名被录取的人员名单都在这里。她有可能上午面试完了，一个人坐车去门店。我还以为她最起码得下午晚一点才能面试完，我还告诉她门店快装修完了，让她去门店看看。如果我在的话，上午面试完，两人一定会中午吃个饭庆祝一下面试结束，可是我不在，她一定是一个人去了，可是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那个跑车怎么偏偏……哎……”
郝赫不知道是否听清楚旖旎的话，自己看着电脑，手里抓着鼠标上下翻着那个表格，一个人说着。
“我真是个克星，和我在一起的女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他嘴里喃喃地说着。
突然他很激动地站起身来往外推楚旖旎。
“你走吧，走吧，离我远点。”
“郝赫，不是的，别这样！”
“就是，就是！”他吼着，“你走！”他似发疯一般将楚旖旎推到门口，楚旖旎用背靠着门，脚也抵在门脚处，郝赫用劲将楚旖旎推开，楚旖旎没防住，一下子贴着墙倒下去，郝赫打开门，上前拉着楚旖旎，“你走吧，出去！”
楚旖旎拽着郝赫站起来，然后紧紧抱住他，“郝赫，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多苦！”
“放开！离我远点，你出去！”郝赫奋力挣开楚旖旎，双手抓住楚旖旎的胳膊将她推出屋外，门咣当一下关住了，楚旖旎被摔出门外。
几个陌生人过来将她扶起来规劝着：“姑娘，好男人多的是，好好过自己生活，渣男不值得！”
“不是，他不是渣男…”
“这会儿的女孩子不知怎么了，在父母亲跟前像宝一样，离开父母，在男人面前就被弃为草了。”有几个看热闹的人不明白事情缘由，发表着自己的观点，“或许是这个女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男人的事呢？现在的女人花哨的很呐！”
重重的一摔，楚旖旎有些疼痛，她艰难地站起来，胳膊处被碰起了皮，血流出来了，有个人从身上掏出几张纸递给她，她疼地擦着血，靠着墙站在门口。
“打扰大家了，发生了一些事，一会儿就好了，大家回去吧，别围在这里了。”
人们慢慢散去了。
“郝赫，开开门，让我进去！”
门被锁上了，楚旖旎摸了摸衣服，发现手机还在屋子里，她无助地站在门口。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电梯门开了。
“1307房间应该在这面。”
楚旖旎顺着声音看过来，是秦月月带了两个年轻人，“月月，月月，这里！”
这时的楚旖旎看见秦月月，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地开始往下掉。
“在这边！”
“你怎么出来了？郝赫呢？”
“他把我推出来了，我进不去。”楚旖旎委屈地说着，眼泪把今天的妆容打乱了，和她的心一样地乱。
“开门，我要去看我妈！”卓灼在拍打1307房间的门。
“郝赫，开门呀，我和卓灼和秦想过来了。”
门开了，“月月，我是个罪人，卓灼，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妈妈，我是混蛋。”
“我要见到我妈妈，我要去医院，在哪家医院，告诉我。”卓灼早已哭红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寻找能第一时间见到妈妈的办法。
“怎么样，旖旎，一会儿过去能看到人吗？”
“能，我现在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那我们下楼，走吧，郝赫你去不去？”
“走吧，我也再看看！”
楚旖旎办理好了相关手续后，五个人一起进了太平间，冰柜里的卓丽娅安静地躺在那里，表情祥和。
“妈妈……”声音划破夜的宁静，天堂里的卓丽娅微笑地看着女儿挥手道别。（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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