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 罗马城古竞技场内
“还没有消息吗?”休息室内,狼少主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满面都是忧色。
“已经做了地毯式搜查,直升机来回搜索了好几趟,只发现了她的血迹,可是中途就消失了。”蓝鹰同样一脸愁容。
“可恶,加冕礼上没有主角,传出去会成为大笑话的。外国使节可是都看着呢。”狼少主发泄似地挠了挠头发。
“不如,我顶上吧。”
“你?你有什么资格?要顶也该我上。”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巴不得找不到她,好让自己上位。”
“你何尝不是在心里幸灾乐祸?少装出一副胸襟宽广的德行,你跟我都是一路货色!”
“你——”
“你看见了么?这就是他们成不了大器的原因。”
“老妇人?!你——来了。”罗马城的两个主人明显有些惊讶和——失落。
“我才是亚平宁王者,我的加冕礼,谁敢代替?”新科亚平宁霸主一把推开两个绊脚石,“出去,我要更衣了。”
“我可以想象他们两个现在有多么咬牙切齿。”关上大门的阿莱格里一脸坏笑。
“你也出去。”
“你行不行?”
“不行也用不着你帮忙。叫个女佣进来。”
“是。”
同样被轰出门的阿莱格里,并没有暴跳如雷。
他知道,一个女人,拖着一条断腿,在深山沟壑间爬行几公里是什么感觉。
那个他们早就约好的救援点,他等了一天一夜,寸步不离,滴水未进。
好几次,他都几乎要违背约定,冲进去找人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老妇人说过,绝不能进去,否则就可能全军覆灭。
她是对的。
当他看见她时,几乎不敢认她。
满脸的挫伤,烂得只能称之为碎布条的衣服,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庞,断骨外露、表面已经发黑溃烂的伤腿,也算见多识广的他,都不忍心看下去。
至高无上的权力,真可以让人如此疯狂么?或者,只有对荣誉的渴望,才能激发出最坚强的意志?
这两种说法,说的是一回事么?
陷入沉思的阿莱格里,完全没有听到,不远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着皇冠,手拿权杖,端坐于黄金座椅之上的老妇人,其实同样对这些肉麻的吹捧没有任何感觉。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人活在世,能有几十年就不错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得精彩一点。
老妇人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现在根本不关心下面那些人在喊什么。
她脑子里想的是——
我那个对手现在在干什么呢?
同一时间 马德里皇宫内
皇后卧室在空了短短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又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此刻她正躺在那张豪华大床上,一边闭目养神,享受着免费按摩,一边欣赏着胎教音乐。
“你真是享受啊。”银河用力捏了捏妻子的脚踝,“就没想过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们要找你算账怎么办?”
“你不会让他们没有母亲的。”萨妹并没睁开眼睛。
“是的,可那个母亲不一定是你。”
加泰罗尼亚女主人终于睁开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用蓝宝石一样明丽的双眸注视着她的丈夫,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足以让每一个看到它的男人都心跳加速。
“你当然可以这么做。问题是,除了我,天底下还有你看得上的女人么?”
“你吃定我了?”
“当然。”萨妹的回答异常迅速,一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架势。
卧室里陷入了沉默,尴尬的沉默。
“你是怎么说服马竞的?”银河决定换个话题。
“你答应过不问的。”
“其实我猜得到,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就连国内争霸的魁首都不要了。”
“别以为只有你才会懂得放下。一个人,当他发现最宝贵的东西是身体的健康时,别的就都不重要了。只是很讽刺,那往往是他失去它的时候。”
银河笑了:“我从没这么自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