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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冷漠亲情

痕迹第三季:爱本无罪

(一)

回到家后,廖岩帮梁麦琦处理着肩部的伤口。在擦药的间隙,梁麦琦问:“还在想那封遗书?”

“没有,”廖岩答,“我在想,后天的公开课演讲,都会被问到哪些问题。”

“你担心赵云也会来,对吗?”

廖岩只专心地擦着药,若无其事地说着:“这种能公开针对我的场合,他又怎么能放过。”

“现在就难在,案情细节不能公开,而且我们被他要求回避。”

“麦琦,你怀疑过,但是不希望他是凶手,对吗?就像你希望李金金还活着一样,”廖岩反问道,接着又补充一句,“以心理医生对患者的角度。”

“是,”梁麦琦说,“李金金,看似是在网暴的压力之下自杀的,但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引燃了。”

“其实严格来讲,网暴,也属于动用私刑的一种。而法外制裁,换句话说,就是在动用私刑。”廖岩说,“所以,我后天公开课的主题,就是法外制裁。这样一来,如果他真的有问题,他就会和我形成对立。”

“你就不怕他反手举报说你诱供?”梁麦琦调侃道。

廖岩也笑答:“还真的很难说。谁知道呢……”

“还真的没听过你的公开课演讲,这可不是在写作小组讲故事这么简单。”梁麦琦回忆着她的大学时光,“听小瞳说,我们廖同学,还是一个特有诗意的演说家,还真是这样。”

廖岩明知故问:“她真的这么评价我?”

梁麦琦也没有正面回答:“我倒是挺期待的。”这也是她对廖岩多才多艺的赞扬。

包扎好后,廖岩收起了药箱,这时候妈妈打来了电话:“廖岩呐,明天一早你来你叔这接我哈。”

“知道了,”廖岩用一种慵懒的语气应着,“你别忘了带上证件。”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嘈杂的麻将声音,廖岩一阵反感,把话筒离得很远。

“我早就准备好啦!”妈妈说,“那先挂了哈,我在打牌呢。”

廖岩挂断电话后,无奈摇着头。

“廖岩,你妈妈她……”梁麦琦试探着说,“其实,可能只是在逃避,就像我妈一样,永远接受不了我父亲的突然死亡。”

“所以,你继父后来认识了你妈妈,你妈妈才决定带着你离开兰海这个伤心地,去了英国?”廖岩问。

“是,”梁麦琦点头肯定着:“这也是一种哀伤的最后一个阶段的表现:接受。”

“那后来怎么又回来了呢?”廖岩又在明知故问。

梁麦琦听出来了这故意的语气,没有马上回答,她斜靠到廖岩的胸口,双手抱在那腰间,才缓缓说出了答案:“因为你。”

廖岩也用双臂环绕起梁麦琦,悄声在她耳边回应着:“我听到啦,但是,这句话好像也很土。”

“那我就换一句高档次的。”梁麦琦笑场了,她想了想说,“现磨的咖啡,很好喝,我很喜欢。这是速溶咖啡比不了的。”

廖岩欣慰地笑笑,靠近了梁麦琦耳边悄声说着:“你喜欢就好。”廖岩的呼吸变得很规律,也只有这样抱着梁麦琦,才能够让他紊乱的心安定下来。

良久,廖岩才说:“麦琦,先睡吧。我得再去准备一下演讲稿,好久没去讲课了,有些生疏。”

“好,”梁麦琦点头应着,“你也早点来睡。”

“嗯。我一会就来,不会很久的。”

廖岩点头答应着,他把梁麦琦放平躺在床上,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并在那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轻触着脸道了一声“晚安”。

梁麦琦满意地睡下了,却并未真正睡着。她猜到了廖岩的心事,只是她不想拆穿,她想给廖岩一点自己的空间,去消化那些负面情绪。廖岩经常利用空余时间去大学里兼职讲课,那已是他的家常便饭,又怎么会突然生疏了呢?

为了不让廖岩担心,梁麦琦关了床头的灯假装已经睡着,然后拿起手机,和妈妈用微信聊着天,询问着外公外婆的情况,并告知妈妈,自己目前的情况,同时还一边翻出邮件里的遗书研究着,也许遗书中还透露着其他信息,只是她暂时还没有发现。这封遗书是凶手提前写好的吗?“body”的中文意思有很多种,可以是身体,可以是物体,当然,也可以是尸体。

(二)

廖岩在工作间里,坐在办公椅上左右转动着,时而望着天花板发呆,时而闭着眼冥想。果然如梁麦琦所说,他并不是为了准备演讲稿才晚睡的,而是想自己独处一会。

复杂又毫无头绪的案子,一个个逝去的鲜活生命,曾经的好友赵云和自己反目成仇,对自己的恶语相向,如今的同事兼兄弟蒋子楠仍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加上妈妈对自己不管不顾的态度,这一切,让他已经负重不堪。

他在想,也许梁麦琦说对了,那个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妈妈,或许只是选择了逃避,毕竟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割舍的。也许妈妈一直认为,父亲的突发猝死,是因为家里人对于医学知识的匮乏,妈妈才会严格要求自己,必须走她已经设定好的医学道路,所以才私自改掉了廖岩的高考报考志愿。

只是后来廖岩也选择了逃避,他放弃了高考,直接选择了出国留学,他想远离妈妈对自己的控制。而就是这一“逃”,就逃到了英国,但也是这一“逃”,他才找到了自己的感情归属,遇到了对的人,他眼中最好,最完美的梁麦琦,他唯一的女人。

廖岩在心里纠结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给妈妈发了一条微信:早点休息吧,不要玩太晚了。

而妈妈只是用一个OK的表情符号快速回复了过来。她在麻将馆正玩得火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廖岩看完微信,便锁了屏不再回复。妈妈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还是这么冷漠。

廖岩的电脑桌前,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奥地利著名的心理学家:阿尔弗雷德·阿德勒,照片的背面,写着一句话: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这是阿德勒的一句名言。

阿德勒的照片,是梁麦琦放在桌上的,而那句名言,也被梁麦琦当作了座右铭。梁麦琦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用这句话来提醒自己,他们要用一生去治愈并不快乐的童年。

廖岩此时也被这句话引导着,开始回忆起童年往事。

父亲是在自己11岁那年去世的,自父亲死后,母亲就卷走了父亲全部的死亡赔偿金,并且在父亲尸骨未寒之际就找到了新欢,从此过上了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母亲把廖岩送到了西城乡下外祖父母家中后,就再也没有管过廖岩和年迈的外祖父母。

廖岩的童年,都是在外祖父母短暂的照顾下成长的,但好景不长,在廖岩15岁那年,外祖父母也相继过世了,妈妈办完了祖父母的后事,仍然扭头就走,丢下了廖岩一个人。年仅15岁的廖岩不得不在学校外做起了童工,半工半读,初中时期,风餐露宿已成廖岩的家常便饭,直到有一天,学校新来的班主任老师,因常年膝下无子,而廖岩又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就决定收留廖岩并悉心培养,廖岩才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廖岩小时候身体很虚弱,有一次突然晕倒在课堂上,最后被确诊为脑膜炎,在医院继续输血,老师打妈妈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妈妈一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的态度显露无疑。幸亏当时学校给每一个学生都买过保险,医药费的问题才得以了解决。这也是廖岩长期以来坚持健身的原因,那一身强壮的肌肉和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就是廖岩自律最好的证明。

随着廖岩慢慢长大,妈妈却破天荒地把廖岩接了回去。当时廖岩还挺高兴的,直到有一天,廖岩躲在老师的办公室门口,撞见了妈妈,因为那天,妈妈是去领廖岩的奖学金的。而后来妈妈特意为廖岩安排的那次相亲,廖岩现在回想起来,妈妈只是看上了女方优越的经济条件吧!廖岩当时的一口回绝,更像是在和妈妈正式“宣战”。

而如今父亲的坟墓要迁移了,由棺葬改为火葬,又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政府补贴,妈妈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来快钱的良机呢?母子的恩怨,是廖岩心底的秘密,这个秘密,也成了他心底的一道伤疤,他从来没和梁麦琦提起过。

那些童年往事,廖岩回忆了很久很久,他想着想着,却冷冷地笑了,这一笑,他也渐渐释怀了。

梁麦琦教会了廖岩如何调整心态,以前的他,总是在众人面前显现出一副高冷的姿态,竖起了坚强的防备。甚至陆小瞳也曾经真的以为,廖岩和妈妈的母女关系很好,是个母慈子孝的人。

现在,这副高冷的姿态,在工作中依然存在,却再也不会在梁麦琦面前施展,在和梁麦琦独处时,他变得极其感性和温柔,在这之前,却没人能改变他,除了梁麦琦。

(三)

放下手机,廖岩又继续回想着那封遗书的内容。他也一直觉得,遗书上的英语语法存在问题,不像是一个精通英语的人写的,于是他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查找着相关的语法资料。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文中藏着什么重要的人名或者地名呢?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遗书上的内容是真的,那么,难道是死者在引导着警方破案?

廖岩用笔在白纸上写下了遗书中那个关键的单词“body”,并写下了单词可能要表示的意思,某种东西?某种物体?还是,某个尸体?他用笔在所写的那些字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时而又闭起眼睛作短暂的冥想,“body”这个单词的读音不断地在他耳旁无限放大。

直到手机闹钟振铃了,廖岩才缓过神来。凌晨两点,那是他设置的,最晚的休息提醒闹钟。廖岩关闭了振铃,退出了工作间,回到了卧室。

(四)

躺下时,见梁麦琦背对着自己,轻轻挪动了一下头,廖岩猜测,梁麦琦可能也才刚刚睡下的样子。

廖岩侧着身子,从身后轻轻抱住梁麦琦,悄声在她耳边说:“还没睡着吗?”

“你怎么知道?”梁麦琦闭着眼,用很微弱的声音悄声应着,并伸手用五指扣住了廖岩抚着她腹部的手。

“因为你睡着的时候喜欢手脚靠在一起,双手抱着自己。”廖岩解释着,并补上了一句,“因为你真正睡着的时候,身体会蜷缩起来,就像一只刺猬。”

“廖岩,我都快被你研究透了。”梁麦琦无力地说着。

“我不也早就已经被你研究透了吗?”廖岩反问。

“我是刺猬,那你还敢抱我吗?你不怕我的刺戳伤了你?”梁麦琦依然闭着眼说,“而且你一抱我,准没好事……”

“当然要继续抱你,不管会发生什么事。”廖岩很执着,“我会把你的刺转移到我身上,你只管放心做自己,我会在你身后保护你,让那些刺在我身后保护着我们。”

梁麦琦闭着眼,嘴角轻轻弯着笑了一笑:“这个回答,还不错,我喜欢。”

“谢谢你,麦琦。”廖岩说着,将头埋进了梁麦琦的脖颈处,用唇贴了上去,闭着眼轻轻一吻。

梁麦琦被亲麻了,肩头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小小地“呻吟”了一句:“额,嗯……”但她似乎挺享受的,她心头一紧,抓着廖岩的手也用力收紧,她反问:“谢我,什么?”

廖岩没有马上作答,他伸出手去抚着梁麦琦的头部:“麦琦,我想抱抱你。”

梁麦琦也乖巧地翻身过来,将头枕在廖岩的胸口。廖岩也顺势揽着她的腰,并悄声地说着:“谢谢你出现在我身边,我的好麦琦。”说完,将温热的唇瓣紧贴住梁麦琦的额头,渐渐闭上双眼,安稳地睡去。而梁麦琦并不知道,廖岩为何突然提谢字。她只是闭着朦胧的睡眼,在廖岩的亲吻下,轻轻笑着,渐渐睡去。

一个人活得像一只刺猬,竖起了坚强的防备,以为可以百毒不侵,再也没有谁可以走近。或许,这就是梁麦琦给自己设置的安全感范围,只是唯一能走进这个范围内的,只有廖岩。

(五)

温馨的夜晚只会让时光流逝得更快,天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漂白的。廖岩被闹钟吵醒,他睁眼时,梁麦琦已不在自己怀里,而是在卫生间里轻快地洗漱着,只有枕头上还残留着一丝发香,当然,那发香来自梁麦琦。他挣扎着起来时,梁麦琦已经换好了今天出行的衣服。

廖岩今天要办的重要事情就是父亲的迁坟手续,迁坟这事是不方便带梁麦琦去的,而梁麦琦今天早上也要办的事情也很重要。

“今天顾问团要召开搬迁办公室后的第一次会议,”梁麦琦解释说,“也算是我的一个小型演讲会吧。”

“原来是这样,”廖岩这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说,“可惜我不能去当你的听众了。”

“不可惜呀。”梁麦琦坐在化妆镜前打扮着自己,“别忘了,明天我也是你的听众,廖老师,到时候梁同学可以提问吗?”

“当然可以,”廖岩故意调侃道,“如果梁同学不想被别人说我们在秀恩爱的话……”一大早上的,廖岩又把天给聊死了。

“那还是算了。”梁麦琦撇了撇嘴,不再理会廖岩,继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精心打扮着。

廖岩动了动眉毛,下了床也去卫生间里洗漱着。

她隐约听见梁麦琦在小声地说了一句:“二货一个……”

梁麦琦自言自语地说着,却突然从镜子中发现满口牙膏泡沫的廖岩,也正从镜子中看着自己。

廖岩回应着梁麦琦:“梁同学,二货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如果廖岩是二货,那梁麦琦就是二货的第一个感染者。”

这句玩笑话好冷,梁麦琦终于编不下去了,她想找个理由逃离现场:“好啦,二货的梁麦琦要去给二货廖岩准备早餐了。”

廖岩正在洗脸,梁麦琦这话,差点把他呛出一脸泡沫水!

(六)

两个人就这样在嬉笑打闹中出了门,廖岩把梁麦琦送到新的办公室,叮嘱她注意安全。之后便去了母亲的住处,接上了母亲去往了西城。

因为母子之间的巨大隔阂,一路上廖岩都没有主动和妈妈说话。如果不是因为迁坟手续需要直系亲属签字,廖岩恐怕都不想主动来接。

廖岩平时很少回家,自然和妈妈见面的次数也就很少。因为每次回家,妈妈都像是有洁癖一般,很反感他身上的味道,那些都是尸体上的味道,妈妈每次都要求他换了衣服再进家。但其实廖岩自己也有洁癖和强迫症,每次尸检完回家,他都会第一时间换掉身上的衣服。

“廖岩呐,”妈妈看似关心,却是有话没话地问着,“你现在的新房,是贷款买下的吗?”

“没贷款,而且房子,是麦琦把原来时代公寓的那套房子转卖后,全款购买的新房。”廖岩也毫无隐瞒地答,“我只是把我之前那套单身公寓转卖之后,全权负责了新房所有的装修费用。”

“时代公寓?”妈妈有点震惊,“那里可是海景房啊。她这么有钱吗?”

“是她继父赞助的。”廖岩回答很干脆,“她是继父Micheal Cooper在英国心理学界的名望很高,自然也就收入不菲。”

“这样啊!”妈妈眼里突然发着光,车上原本死寂的气氛也突然变得活跃,她继续追问:“那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有没有你的?”

“她全额购买,房产证当然写她的名字。”廖岩回答得很干脆,但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他反问,“你想干嘛?”

“我没,没干嘛啊。”妈妈突然又很失落,把刚吐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一提到钱你就眼前发光,又在打着你的如意小算盘了?”廖岩的情绪却因此变得很激动,“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房产证上只有麦琦的名字,是我让她别写我的名字的,而且是我主动让她这么做的,那时候我们还没领证,也就是说,那是她的婚前财产!况且我现在有权决定我自己的事,我不需要和你商量!梁麦琦现在是我妻子,你也别想打我妻子的主意,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廖岩认真地开着车,他长舒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妈,我尊重你喊你一声妈,是因为这是割舍不掉的亲情。你可别忘了二十年前你干的那些事,我得了急性脑膜炎差点死在了医院里,这事你完全不知道吧?你卷走了家里所有的财产,还私自篡改了我的高考志愿,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要不要我给你背点法律条款?《刑法》当中有一种罪行,叫遗弃罪!遗弃罪是指,对于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负有扶养义务而拒绝扶养,情节恶劣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廖岩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这些话,积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他感觉舒服多了。

而廖岩的妈妈,被廖岩说的这一大段话给教育了一番后,沉默了,脸上反而还透漏着一丝恐慌。

不知不觉中目的地也到了,妈妈便慌慌张张地下了车,直奔村委会的方向而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过廖岩一眼。

至于妈妈在恐慌什么,廖岩暂时看不出来。但是廖岩注意到,副驾驶上有几根零散的黑发,是直发,那绝对是妈妈掉落的头发,因为梁麦琦的头发有一些自然卷的。

“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廖岩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并看着妈妈头也不回地下车离去的举动,他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于是廖岩迅速戴起手套,捡起那几根头发装进了物证袋中……

那个曾经,妈妈脸上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态度,再次印入廖岩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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