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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英国

痕迹第三季:爱本无罪

(一)

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刚回到家,梁麦琦的电话就响起来,是妈妈从英国发的视频通话请求,中国与英国的时差相差了8个小时,此时的英国差不多是晚饭时间。

梁麦琦来不及多想,迅速接通视频,妈妈的容颜刚出现在镜头中时,梁麦琦直接开口就问:“妈,你还好吧,你现在在哪?”

“我没事,麦琦,我现在已经在家了。”妈妈还是不想让梁麦琦担心自己,而后又接着说,“Carl的事,警察应该已经和你说了吧?”(注:Carl就是继父老Micheal的儿子,第二季中出场过了,没看过第二季的可往回去看,在首页第二个置顶。)

“是的,已经说过了,英国警方刚和我们局里结束了视频通话。”梁麦琦答道。

廖岩也很担心梁麦琦的妈妈,他一直在身边陪着梁麦琦。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Carl为什么突然就……”梁麦琦紧皱着眉,但她并不慌乱,她只是想先了解清楚情况。

“你也知道,他像平时一样,吃完晚饭就去酒吧里忙活了。不管忙到多晚他都会回家的。”妈妈陈述着,“但是昨天晚上,他一夜未归,我去酒吧里找他也找不到,后来我就报了警。”

“然后今天就发现了尸体?”梁麦琦接着问。

“是的,而且就是在你们学校新铺的草坪上发现的。”妈妈继续说着,“我刚找警察报完警,他们就接到了出警通知,听着那描述,特征太像Carl了,赶到现场一看,果然是他!”

“新铺的草坪上?”廖岩在梁麦琦身旁开始自言自语。他已经在开始分析案情。

廖岩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梁麦琦的妈妈听到了,妈妈接话道:“对了,那片新铺起来的草坪,就是之前出事的那个土耳其咖啡馆。”

这时电话这边的两人都怔住了,又是土耳其咖啡馆?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廖岩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屏幕开口就问:“阿姨,你能描述一下,你看到Carl时,是什么情景……吗?额啊……”廖岩最后是忍着疼痛说完的,他被梁麦琦重重地捏了一下大腿。很显然廖岩已经忘了,他答应过梁麦琦,不会在自己家人面前提及关于尸体的任何话题。

“警察没让我在那停留。可能是需要回避吧,确认是Carl之后,他们就让我先回警局了。”没想到妈妈并没有觉得反感,她也想早点知道真相,她认真地回想着:“不过,Carl当时的样子,还确实有些怪异,他当时就平躺在草坪的边缘,手里还拿着两支玫瑰花。”

“两支玫瑰花?”梁麦琦更惊讶了,她脑海里又浮现出昔日的双色玫瑰案,Jerrod和Ivy死亡时的情景。而廖岩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梁麦琦妈妈的一番描述,再一次把两人刚结束的噩梦又重新唤醒了。

看着两人对视时惊愕的表情,麦思琦也有些不知所措:“麦琦,廖岩?你们俩怎么了?”

听到妈妈的声音,梁麦琦很快冷静下来:“妈,是一支红玫瑰,一支黄玫瑰吗?”

妈妈也开始紧张了,她接着就问:“是啊!就是一支红的,一支黄的。诶?你们怎么知道的?是警察跟你们说的吗?”

“是的,刚才在局里连线时,警察都跟我们说了……”梁麦琦声音越来越小,也许她是有些累了。

其实英国警察暂时没有向他们透露任何案件信息,但梁麦琦早就已经猜到了,她只是想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毕竟双色玫瑰案,算上今年的话,已经困扰了他们足足有十年了。现在又出现类似案件,很难不被震惊到。

视频的两端,就这样静默了足足半分钟。在确认妈妈是安全的,情况也初步了解后,梁麦琦说:“好了,妈,我们一早就会到英国与你汇合,今天就先这样吧,你早点休息。”

“那好,明天我去机场接你们。麦琦,快睡吧!都已经很晚了。廖岩也是,你们要互相照顾,注意安全。”妈妈同女儿和廖岩道了别。她算算时差,中国这边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我知道了阿姨,你放心。”廖岩礼貌地梁麦琦的妈妈道别。

“放心吧妈,晚安!”梁麦琦紧接着说。

(二)

挂断通话后,两人早都已经睡意全无。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他们都很清楚,双色玫瑰案,可能还远远没有结束。梁麦琦是经验丰富心理医生,情绪调整的很快,但廖岩就做不到了,眼神里透露了从未有过的茫然无措。

梁麦琦放下手机,抓起廖岩的手,那手竟有些轻微颤抖,但梁麦琦很擅长调节自己,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她反而安抚着:“廖岩,我哥哥的死,可能和双色玫瑰案没有太大关系。你不要太紧张。”

廖岩的手被梁麦琦温暖着,加速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频率,他突然反手抱住了梁麦琦:“麦琦,答应我,这一次,你不准再独自冒险,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面对。”梁麦琦没有犹豫,很快答应,双手也渐渐抱起廖岩。

“不过……”怀里的梁麦琦突然开起了玩笑。

“不过什么?”廖岩打断了梁麦琦并反问。他突然想起来,他的大腿刚才被掐的好痛,他连忙解释道,“噢,刚才听到你妈妈说双色玫瑰,过于敏感,顿时就忘了。对不起,麦琦,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

“干嘛跟我道歉?我又没怪你,笨蛋廖岩。”梁麦琦冷笑着,然后接着又关心起,“还痛吗?”

“还真有点痛。不过……”廖岩故意说,然后又转变话锋,紧贴在梁麦琦的耳边说,“不用道歉,我也没怪你!我知道你是心理医生,但不用在我面前装的这么坚强,傻瓜麦琦!”

梁麦琦终于哭笑不得,口是心却非:“我不傻,你才傻……”但她身体却很诚实,眼角还是流着两行清泪。虽然哥哥Carl与梁麦琦毫无血缘关系,但哥哥的突然离世,还是让她再次感受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廖岩很满足,双唇紧闭抿嘴笑着,表情终于也从紧张变回了温柔,低头轻轻嗅着梁麦琦飘着的淡香的头发,双臂也紧紧环抱着梁麦琦轻柔的身体,久久都没有松开。

梁麦琦的泪水印湿了廖岩的衣服,廖岩很快感觉到了。他松开怀抱,用手轻轻擦拭掉梁麦琦眼角的泪水,嘴角微微上扬,在梁麦琦额头上轻轻印上了一吻,那唇在额头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梁麦琦一动不动,乖顺地闭上双眼,努力把泪水收回去。工作中人人都又敬又怕的心理专家,在廖岩眼里,永远都显得那么柔弱,柔弱到廖岩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着她。

吻完后,梁麦琦继续靠回廖岩怀里,喃喃低语:“廖岩,天快亮了吧?”

“是。”廖岩应了一声,又接着说,“困吗?我抱你回房间睡一会。”

“都这个点了,睡不着的,我躺一会就好,一会就好……”梁麦琦轻轻抓着廖岩胸口的衣服,然后又无力地松开。她说着说着,便只剩下沉重而规律的呼吸声。

“口是心非的女人。”廖岩悄声笑道,而后他将梁麦琦的身体放平,并帮她脱了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梁麦琦身上。

廖岩安顿好梁麦琦后,就泡了杯咖啡,钻进了他们为分析案情设计的工作室里,开始上网查阅着与案件相关的资料。双色玫瑰案的涉案当事人,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俩人,如果事情远没有结束,廖岩是绝对不会再放松警惕的,他要让自己强行保持清醒。

很快就已经是清晨了,梁麦琦醒来时,只见廖岩躺在她身边守着她,而门口放着两个行李箱,一定是廖岩提前收拾好的。她心想:这家伙肯定刚睡下没多久,或者根本就没睡着。但就算廖岩是装睡的,梁麦琦也不想去吵醒。反而吵醒廖岩的,是陆小瞳的来电。

陆小瞳和黑子一起,送两人到了机场,准备告别。

“姐,你就放心去吧。我们随时保持联系,跟进案情。”陆小瞳对两人说,“廖岩,你可要照顾好我姐啊!”

廖岩没说话,只微笑着点点头,那微笑看上去有些勉强。

“好了,快登机了。你们也快回去吧!”梁麦琦说。

“那行,姐,落地了给个信啊!我们走了。”

梁麦琦看出了廖岩的不对劲,于是把陆小瞳和蒋子楠两人先支走了。

在飞机上,廖岩的眼神依然很呆滞。一旁的梁麦琦开口喊了一声:“廖岩!”梁麦琦的声音很微弱,她好担心廖岩因为连续熬夜而透支体力。

但廖岩却紧紧抓住梁麦琦的手,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这里人多眼杂的,落地再说吧。”

“我怕你撑不住……”

“我没事,麦琦,相信我,会没事的。”

他们的手紧紧变为十指紧扣,廖岩还时不时地摸到梁麦琦手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那颗钻石就是他的动力。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他恨不得现在就好好抱着梁麦琦。

(三)

飞机落地后,妈妈和英国警察Benny队长一起来接机了。梁麦琦向贾丁报了平安后,一行人就直奔了苏格兰场。

廖岩把一个装着金色发丝的物证袋交给了Benny队长,并像Benny队长解释了缘由。Benny队长听了后,立刻安排痕检部门去做检测,在等待报告的时间里,几个人开始讨论起案情。而梁麦琦的妈妈在英国警方的护送下回了家,没有参与调查。

Benny队长拿着照片向梁麦琦展示,并用英文介绍着情况,原来,Carl是被割草机的刀片sha si的。

梁麦琦突然紧闭着眼,她见过各式各样形态的shi体,却还是受不了这么xue腥的场面。

“麦琦,你没事吧?”廖岩抓着她的手问,那手尽然很抖。

“Maggie.Are you ok?”(译:Maggie,你还好吗?)Benny队长也关切地问。

“I am fine,thank you for your concern,Benny.” (译:我很好,Benny,谢谢你的关心。)果然是资深心理专家,梁麦琦心态调整得很快。她缓缓睁开眼时,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Maggie,We have confirmed that Carl died of a cut, that is…the lawnmower killed him.”(译:Maggie,我们已经证实Carl就是si于割裂伤,也就是说,是那台割草机sha了他。)Benny队长继续用流利的英语介绍案情,他开始峰回路转,“But our autopsy found that Carl’s alcohol concentration had reached a drunken state.Moreover,the monitoring showed that the cleaner had just arrived at school this morning, and the guy was drunk and not fully awake.”(译:但是我们尸检发现,Carl体内的酒精浓度已经达到了醉酒状态。而且监控显示,清洁工今天早上才到过学校,这家伙也是喝得烂醉,还没完全清醒。)

“So,someone is murdering a person with a borrowed knife.”(译:所以,是有人在借刀杀人。)”廖岩很快做出了判断。

“Yes, so the biological samples you sent from China are very critical.”(译:是的,所以,你们从中国送来的生物检材非常关键。)

Benny队长刚说完,痕检组就来了消息,结果正在比对中。于是几个人一同前去看结果。只见一则数据在实验室的电脑里运转着,自动比对着DNA的数据,突然,屏幕中跳出来一排很整齐的大写字母:DNA MATCH FOUND!(译:DNA找到匹配!)

这一结果,让Benny队长大吃一惊。但廖岩和梁麦琦都早已经猜到了结果,因此心情很平静。他们只是有一个问题很是不解,Carl远在英国,为什么他的发丝会漂洋过海地出现在了中国?

“Carl has been to China before last Christmas.”(译:Carl去年圣诞节前来过中国。)廖岩回忆着。

“What?He has been to China? When?”(译:什么?他去过中国?什么时候?)Benny队长反问道。

“Yes,Benny.”梁麦琦恍然大悟,她让Benny队长立刻连线了陆小瞳,视频接通后,兰海警局那边,贾丁一行人全部出现在了屏幕中。

廖岩临时做起了Benny队长的翻译。

“麦琦,你们发现了什么?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贾丁问。

“队长,我兰海的老家里可能失窃了,我妈和我哥回国后在那住过一段时间,你赶快带人过去搜查,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证人或者其他物证线索。”梁麦琦一口气说完了所有问题。

“行!我这就带人过去!”贾丁说完就挂断了通话。七人组兵分两路,跨国合作,都在为案子奔波忙碌着。

视频通话结束后,廖岩提议:“Mr Benny,Shall we go to the scene tomorrow morning?”(译:Benny先生,那我们明天去现场可以吗?)

“All right.That's it for today,have a rest first.” (译:可以。这些就是今天要说的事情,(你们)先休息吧。)Benny队长答应明天早上带两人去命案现场看看,随后送两人离开了。

走到警局门口,梁麦琦突然挺住脚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补了一句:“Mr.Benny,I am so sorry about my stepfather Michael Cooper.”(译:Benny先生,对于我继父Michael Cooper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

“No Maggie,”Benny队长说,“It's all over.Take care of yourself.”(译:不,麦琦,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请多保重。)

(四)

离开英方警局后,廖岩跟随梁麦琦回到了她伦敦的家中。妈妈已在家中等候多时。梁麦琦离开英国已经五年了,她离开的这五年,这做城市也在发生着变化。

梁麦琦走进了继父的书房,只见橱窗里空空的,那里曾经陈列着继父在大学任教时,拿下的奖杯和奖状。继父因为犯下滔天罪行,已经被学校除名,所有的荣誉也付之东流。而继父房间的地板下,因为藏着继父所有的犯罪证据,被警方撬开过,现在翻新后的痕迹依然存在。回想起继父曾经犯下的罪行,梁麦琦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梁麦琦又走近了自己的房间,一寸一寸地环顾着四周,墙壁上贴满了很多关于心理学的人物微表情特写。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廖岩站在梁麦琦身后问。

梁麦琦站在房间里,用指尖轻触着墙壁:“还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知道你总有一天要回来,所以你房间的东西我都没动过。”妈妈笑着接话,“只是定期进来打扫。”

“谢谢你,妈!”梁麦琦上前拥抱了妈妈。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晚安。”

“你也是,晚安,妈!”

“晚、安!ma……”廖岩还没说完,梁麦琦的妈妈就早早退出了房间,没听到廖岩在说什么。

但是梁麦琦听出来了,她嘴角一撇,仰头望着满脸写着尴尬的廖岩。

廖岩故意环顾着梁麦琦闺房的四面墙壁,有话没话地说着:“果然是心理专家,房间里都是心理学的元素,和我见过的女孩子的闺房,完全不同。”

“你见过的?女孩子的闺房?”梁麦琦一字一顿地强调着说,很显然她的醋劲已经上来了。

“是啊!小瞳的房间,就是满屋的粉色调。有一年她过生日,也正好是她正式转正的日子,我们所有人都去她家里聚会了。”

廖岩很笨拙的解释,让梁麦琦自嘲地笑了笑:“好吧……”

“这是佛洛伊德吧?”廖岩指着墙上的画像说。

“是。佛洛伊德对人性的心理,研究得很透彻。”梁麦琦对答如流。

随后廖岩又低头沉默了。于是梁麦琦又反问,“还在想案子?”

“没有啊,”可廖岩却答,“我在想我今晚睡哪。”

“还能是哪?”梁麦琦笑言,“Carl的房间肯定是不行的,再者呢,我妈现在就是睡客房,那是唯一的一间客房,她现在不敢一个人睡在主卧的,原因你应该猜得到吧?”

廖岩当然也很快猜到了原因。睡在主卧,突然想到枕边人是已故的罪犯,那一定会噩梦不断,影响睡眠的。

“好吧,好像也没得选了。”廖岩耸耸肩表示很尴尬,只能和梁麦琦挤在她的闺房里了。他又将视线移到床上,好像在打量着什么。

见廖岩的举动有些奇怪,梁麦琦又继续问:“还在想什么?”

廖岩左顾右盼了一圈后才答:“我在目测你床的长度和宽度。目前看来,宽度还算适中,但是以我的身高来看,今晚我应该会睡得很不舒适。”

梁麦琦无奈苦笑道:“聊天终结者……”

(五)

两个人最终还是尴尬地平躺在一张床上,睡下了。

梁麦琦长期生活在英国,思想很开放,而且这也是她英国的家,所以表情动作都很自然,她双手十指交叉相扣,放于胸前,闭着眼冥想。而廖岩,虽然动作和梁麦琦一致,但他却紧咬双唇,加上本身闷怂的特性,他表情一度十分紧张。他们已是未婚夫妻,但却有名无分,毕竟他向局里提交的结婚申请也才刚刚批复下来。他答应过梁麦琦,在没有正式确立夫妻关系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行男女之床事的。

廖岩侧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眼冥想的梁麦琦,他想试图化解尴尬,于是又把眼神从梁麦琦眼中移向了她身后,他看到那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那是梁麦琦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那时候的梁麦琦和哥哥Carl都还是两个很青涩的孩子。

“你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廖岩看着照片说。

“啊?”听到廖岩说话,梁麦琦也睁开眼,他跟随廖岩的眼神,转过身看向了那张照片说,“噢……这张照片,是刚到英国那年拍的。”她拿过照片看了好久,突然她问廖岩:“你说,凶手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咖啡馆作为行凶地点?这仅仅是巧合吗?”

廖岩答:“不,这绝对不是巧合。”

梁麦琦又问:“因为他知道双色玫瑰案?”

廖岩点点头,但还是故意淡淡地说:“你要知道,双色玫瑰案,当时震惊了整个英国警界,各大新闻媒体都报道过。”

“这么说也对,”梁麦琦把照片放下后说,“八年后又发现了干尸,媒体肯定也跟踪报道了。”

“所以,知道那一片草坪曾经是咖啡馆的人,有很多。这不足为奇。”廖岩只把话说了一半。另外一半,想必梁麦琦已经猜到了。

梁麦琦接着廖岩的话说了下去:“奇怪的是,这个凶手竟然知道Carl去过中国,而且,还知道我在兰海老家的地址。”

“这就是我在飞机上想说,却没说的话。只是,我们现在是跨国合作,主导案子的依然是英国警方。在金色发丝的DNA比对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能擅自行动。”廖岩终于道出了他的心里话,每一个词汇都渗透着对梁麦琦的担忧。

梁麦琦也紧皱眉道:“那现在,只能等等贾丁在我兰海老家的搜查结果了。”

“但也别抱太大希望。”廖岩却摇着头否定,“他会在你家里留下痕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廖岩伸手去拨了拨梁麦琦额头前凌乱的刘海,并轻触着她的脸。廖岩其实很迷茫也很自责,他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爱的人,上次因为疏忽大意,才让梁麦琦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活活绑走。而现在,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梁麦琦。

梁麦琦的脸上一阵暖意袭来,那温度来自廖岩的手心。她顺势抓起廖岩的手臂,又不经意间看见了廖岩手臂上那道久久未消除的疤痕。

“我继父生前,结识了一位很有名的外科医生,叫Peter。”梁麦琦用指尖轻碰了一下那些疤痕说,“等案子结束了,我带你去拜访他吧。Peter医生一定有办法祛除这些疤痕的。”

廖岩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道疤痕,沉默了几秒后,才说:“麦琦,你会在意我身上的小缺陷吗?”廖岩明知道梁麦琦的答案,却还是故意地问。

梁麦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一种温柔的口吻说:“你已经猜到我的答案了,不是吗?”

廖岩点头感叹道:“如果我不是警察,就不用遵守警察的那些规矩了。”说完,他顺势握住了梁麦琦的手,并与之十指相扣。

梁麦琦暗笑道:“你也会口是心非吗?”

廖岩故意假装没听清:“你说什么?什么口是心非?”

“你刚才称呼我妈什么?”梁麦琦也故意问道。

“当然是,叫妈啊……”廖岩直言不讳的答。

梁麦琦只是捂嘴偷笑,没再说话,廖岩没搞懂梁麦琦为何而笑。也许,梁麦琦只是因为不太适应,觉得别扭吧。

劳累了一天的两人,终于在深夜中渐渐睡去了。而中国比英国的时差快了8个小时,贾丁现在,正拿着刚申请到的搜查令,带队赶往梁麦琦在兰海的老家进行搜查。

果然如廖岩所说,贾丁此次的行动并没有任何收获。但他们却在收队回局里的途中,遇到了一起新的命案,而且命案的死者,恰好就和他们曾经办结的案子有关联,这让原本破案难度就很大的案子,难度系数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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