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留下条打底的四角裤。
闷油瓶坐在旁边一块较大的石头上,顶着一身湿衣,一言不发。
我看着同样也正在脱衣的罪魁祸首胖子。事情还得从方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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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清闲,接完那群干尸耗子后这几日便不大想待客了,农家乐大门挂个今日休息便搁院里头乘凉。
正琢磨着无事,胖子忽地说:“要不我们去钓鱼吧?仓库那渔具都多久没碰了,要生锈了都!”
我心想:倒也不错。
后山的小溪流夏日清凉,且这溪流不短,长延至山下河海。水波粼粼的,不少淡水鱼在里头栖息。是个适合避暑钓鱼的好地方。
我抬头看向闷油瓶,询问他的意见。只见他不发言语,轻点了下头。
那就是去了。
“胖子!拿渔具去!”
“好嘞!”
待来到后山小溪流,装好装备,安好坐椅后,我左右瞧了瞧问胖子:“鱼饵呢?”
谁知胖子却愣了,反问我:“你没拿么?”
“我以为你拿了啊?”我有点无语。
“你不是去后厨了么?鱼饵不就在后厨嘛。”
“我是去后厨拿些果腹的免得钓鱼时饿着,又不经过冷藏柜!”
“那你也不早说!”
就在我和胖子争执不下时,闷油瓶从背囊里头掏出折叠刀,对着泥地里不知挖着什么。
不过一会,他手里拿着好几条大小且长短不一的蚯蚓扔在我和胖子脚下。
“诶嘛!”胖子被吓了跳,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缩在我背后捏着肩,只探出个头。
“又不是野鸡脖子,你怕个甚?”我的肩被他捏得生疼,话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
胖子使劲看了看:“哦,是蚯蚓啊!吓死你胖爷我了!谢过小哥啊!”
肩膀被送开,我松了口气,揉了揉麻了的肩膀:这胖子的劲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是后厨备菜时练出来的。怎么我洗这么久碗,也是个手臂活,就没见长劲呢?
“天真!你还钓不钓了?小哥都坐好了!”
“来了,就你话多。”
我们三个人就静静地钓着,也不怕没鱼。毕竟我们还有个农家乐,只是出来图个清凉,顺带散散心。
“诶!有大家伙!”胖子固定好的鱼杆忽然剧烈抖动,眼看要撑不住了胖子及时拿起了杆。
只是那鱼劲也忒大了,胖子整个手臂都在抖动。
“胖子,你行不行啊?不行让小哥来。”我站远了些看着,有点担心胖子支架不住。
“不行!胖爷我今天就不信了,还整不了这家伙了!”说完便又重新与那大鱼对抗。
胖子坚持了半会,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旁的闷油瓶虽是沉默,但那眼神也是写着:不相信。
“小哥,要不你还是。。。”
我话还未说完,便见着胖子往前坠。我和闷油瓶同时动身去拉他。
“扑通!——”极大的水声响起,胖子那体积果真没让我失望,掀起的水花两米多高,将我和闷油瓶淋个湿透。
“捉着了!捉着了!我就说你胖爷我。。。”
胖子站在溪流中抱着怀中不断扭动的六须鲇,看着被溪水淋湿透的我和闷油瓶,刚想说的话收回了嘴。
于是我们现在便是开头那幕一样。
待脱好衣物后,我们歇息了会。
“有带火机么?”我转头问胖子。胖子低头看着鱼,估计是想着这么大家伙能做几顿。
“没有,不是出来钓鱼么?带火机作甚?”
我心想:也是。
就在我想着怎样弄干这衣服时,闷油瓶忽然伸出手。摊开来,手心是明晃晃的打火石。
“我带了。”闷油瓶冷淡地说。
还是闷油瓶体贴啊!
“谢了。”我拿过那打火石,准备去捡些木柴生火。
天气毒辣,溪流清凉,我顶着满身汗捡着木枝。
果然还是在院里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