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在树上叫着,空气都热得燥。
我用木枝支着湿透的衣服,在火堆上烤。夏日本就炎热,外加上个火堆,简直要命。
“诶!咱搁山林里头生火不好吧?待会守林员来抓咱可咋整?”
“你闭上嘴就谁也不知道。”
胖子在旁割块那鱼也不忘嘴欠,给我怼了回去。毕竟他那嘴可是开过光,西王母那趟我便留下了阴影。
“小哥,你也脱了吧。不然待会着凉了。”我看着一旁还顶着湿衣的闷油瓶道。虽说夏日炎热,但暗风无防,我有好几次中了招,难受得很。
不过以闷油瓶的体格,我的担心实在有点多余。
闷油瓶还是不动身,我便疑惑地看着他。闷油瓶该是不大喜衣物粘着身子的,以前下墓是迫不得已,那现在是怎个?
我忽而觉得他有些小孩子性。
“小哥,贪凉也不是这么个贪法,你这身水要再出汗就得臭了。再说,烤干也不能穿身上烤啊。那衣服还要得?听话,脱了。”我哄着闷油瓶说道。
他仍是呆着,我只看着他。过了会后,他便将湿透的衣裤脱了下来,只留下小黄鸡四角裤。如果我没记错,那是胖子买的,都不知多久了,闷油瓶还穿着。
莫不是对小鸡有什么偏爱?记着闷油瓶好似蛮爱吃白斩鸡的。
“懒的买。”
“噢?哦哦!”
被闷油瓶看出了心思,我愣了会才敷衍回道。30岁的人了,看人家底裤,丢死个人。
将自个的衣裤烤得差不多后,我接过闷油瓶的衣服,帮他烤。(贤妻良母)
“谁在那生火呢!不知道林里头不能点火啊!”
守林员的喊叫在不远处响起。我去!胖子这嘴也忒他娘灵了!说啥来啥!
“胖子!别捡了,走!”见胖子还在那捡他割下的破鱼肉往包里头塞,我真想把他的头也给塞进去!
我急忙把手上的湿衣盖在火堆上,让它不再烧,便转身跑。
“怎个还想跑?!回来!”
“天真!跳水里!”
胖子跑着,指了指溪流。算了,管他,跳了再说。于是我们三跑向溪流,跳了下去。
“噗通——”这次的水花可比胖子的还要大,只是水流很快,我们三个一直被带着下流。
“小哥呢?”我这时才想起没看到闷油瓶的身影。
“后头呢!”
只见闷油瓶在后头控制着身体,不至于被流水冲的快。反观我和胖子就像两个傻逼一样被流水带着走。
“先找岸上!”我转头对胖子喊道,待我再往前看时,在我们不远处即将流到的地方,全都是局部的大石扎在河底,水流被撞得掀起。
这流速撞上得疼死!
“胖子!快想办法!”
“我怎么想啊!?胖爷我又不是什么都会!”
我正想怼他,一只手揽上我的腰,是小哥。胖子连带着背包被他提在手里。
只听“哗啦——”一声,闷油瓶便提着我两,带上了一块低平势岸。他那手劲也是忒大了,我的腰被抓得生疼。
胖子躺在地上喘着气,他那包里都是割的那鱼肉,这一跳水估计够呛。
我也好不到哪去,全身累得慌,果然年老了不中用。
“你跑甚?被抓了交个二百块钱不就行了?至于跑么!吓死我了!”胖子气喘吁吁地骂道。
“你要想去局里待那你去,我不干。”我不服反驳,毕竟又没烧林子,何况靠着溪水。被捉就太坑了。
我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抬头一看,闷油瓶正冷丁丁地看着我。虽说闷油瓶平时没什么表情,但我从他眼神里头读到了怨气。
我呆着看他好一会才想起:闷油瓶的衣裤被我丢下盖火了。
于是——他只能单穿着小鸡四角裤回农家乐。
夏日,后山小溪清凉,水波粼粼。
真他娘是个钓鱼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