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逗

房子租不起了，井晨跟着母亲一起般到了地下室，暗无天日。

母亲每天早出晚归，井晨自己一个人乖乖的待着，等每天天黑母亲回来。

过了几个月后，一天晚上，母亲没有回来，井晨一直等到深夜，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母亲还是没有回来，井晨一个人坐在门口等，边等边哭，是不是他不乖，母亲不要他了？

？ 终于，母亲回来了，抱着一个孩子，面色白的跟纸一样。

“妈妈....是不是我不乖？妈妈不要不要我，我以后一定听话。”井晨抱住母亲，早就哭的稀里哗啦。

“小晨，妈妈不会不要你的...”母亲在发抖，一只手抱紧手上的婴儿，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井晨。

母亲慢慢走到木床上坐下，把婴儿放在床上。

“小晨，这是你妹妹。”

“妹妹。”井晨看着那个小婴儿，笑了。

休息了不到两天，母亲便急着出门干活了。景晨开始帮着照看妹妹，对于他来说，只要母亲在，怎么样都是家。

但是好景不长，在妹妹断奶后不久，母亲去世了，她昏昏沉沉的在床上睡了一天，怎么叫也叫不醒。到了第二天，母亲突然醒了，打了个电话，像是在嘱托什么，接着挂了电话。

她拉住井晨幼嫩的小手：“小晨啊，妈妈累了，要睡一会儿，可能会睡很久，你不要哭，好不好？”说着，眼泪从眼眶中流出，顺着高高突出的颧骨下落。

井晨把另一只小手放在了妈妈的手背上，点点头。

“对了，你妹妹叫井棠，你要一直对她好，不许欺负她....也照顾好你自己。”母亲的泪水滴到了井的手背上，热热的。

“妈妈教你写‘棠’字，你记得教你妹妹写.....”说着在床单上一笔一划的教了井晨好几次。

指尖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停住了，一动不动.........

“妈妈又睡着了..”井晨把手放在了母亲的手上，母亲的手一点一点的变凉，最后彻底没了温度。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小晨，我是你舅舅，跟我走吧。”那个男人眉眼间有几分像母亲。

“可是妈妈睡着了，可不可以不要吵醒她，妈妈醒了看不到我会着急的。”井晨不懂什么是死亡，只知道妈妈睡着了。

那天以后，井晨就和妹妹住到了舅舅家，舅妈不是很待见兄妹俩。井晨一遍一遍的教井棠写字。

.................

忽然肩头被拍了拍，把井晨从回忆中拍回现实，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两只手的拳头不知不觉握的很紧。左手才刚有一些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开始渗血。

“怎么了？”顾征拿着单子看了看他左手上开始慢慢变红的绷带。

“没事。”井晨摇了摇头，跟着顾征走进了门诊大楼。走了几步后，井晨又回头看了看住院楼。无光的眼中多了几分恨意。

顾征当然不会相信井晨说的没事，但他就算问了，井晨也不会说出实情。

终于见着医生了，医生示意让井晨把手伸过去看看，井晨不太情愿的让他解开绷带看了半天。

“能动吗？”

井晨没说话，手在医生面前张合了几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看到没？能动。

医生：“...........”

动了几下还很用力，血开始往下滴。

“要不要考虑打个石膏？”医生一脸黑线的推了推口罩。

井晨本来就不太有耐心，听到这句话后脸彻底黑了，站起来就想走。谁知顾征把手放在他肩上，用力把他摁回了椅子上。

其实力气用的并不大，只是惯性作用，井晨又牢牢的坐在椅子上面。

转过头瞪了一眼，站在他后面的顾征，谁知顾征面不改色，一脸若无其事。

“能不用石膏吗？”一直站在一边看的顾征总算开口。

“不用？他一动口子就裂，能好吗？废了得了。”

“不会不会，会注意的，所以可以不用吗？”

医生最后还是屈服了，让井晨去护士那边处理一下，再开点药。

顾征拉了一把坐在椅子上的井晨：“走。”

护士是个清秀的小姑娘，一边给井晨处理伤口，一边偷偷的看着站在一边的顾征。

这家伙果然长得桃小姑娘喜欢，还戴个口罩，在帅的基础上又多了一点神秘感。井晨也注意到了，看了顾征一眼，结果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顾征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眼里多了几分笑意，眉眼间变得更加柔和了。活脱脱一张桃花脸。

“我去抽根烟，等会儿回来。”顾征声音十分和缓，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井晨是嘴角轻轻的抽了抽，脸上仿佛写了几个字：赶紧走，别回来了。

见顾征走了，小护士又开始盯井晨，眼神含情。

井晨：“...........”

“能快点吗？”井晨受不了了，突然觉得她盯着顾征看也好，本来还能吃个瓜，现在好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小护士被他这么一催，脸更红了，结果手开始抖。井晨差点没憋住嘴里的脏话。

一定是他刚刚不配合医生，所以找了个实习生玩。井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见井城的脸色不好看，小护士加快了速度，低着头不敢再看了。

顾征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还给井晨带了瓶水，见一边的小护士红着脸低着头，井晨一脸无奈的把头扭向另一边，场面有点搞笑。

见他在一旁看戏，井晨瞪了他一眼。

谢天谢地，终于处理完了，井晨松了口气，见到小护士低着头飞快地走了，一脸无辜。

“你欺负小姑娘了？”顾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小护士刚刚丁的可是顾征。

井晨偷偷翻了个白眼，说：“怎么着你想去安慰一下？”

“你欺负的我去安慰干嘛？”

“人家对你感兴趣，早就眉目传情的看了你半天了。”

“那你还让我走，不让她看？”顾征口罩下的嘴角已经开始微微上扬。

“她看你，然后手抖速度还慢，十分钟能搞定的破事儿，二十分钟都搞不完，我让你先走开，不然这姑娘得搞到天黑。”

“那我都走了怎么还是慢？”

“然后她来盯我了。”

顾征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笑着说：“那我走没走有什么区别？左右是那姑娘发春了。”

“所以我就催她了，结果一催手更抖，更慢。”井晨想拧开水的瓶盖，结果顾征过来一把拿过那瓶水，拧开递给他。

“左手这几天别用力了。”顾征又把手上的瓶盖也递给他。

离开医院，正午的太阳有些猛，就算公园的树多也做不到，挡住太阳的热。

顾征戴着口罩，不免有些日的额头和脖子开始冒出汗珠。

走在前面的井晨突然回过头，顾征也停住了脚步。

“我想去看看井棠。”

“你想好了？”

“嗯。”

“行，走吧”

先回趟家，两人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小区，顾征并没有上楼，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上车。”

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中，顾征时不时在等红灯的时候看一眼井晨。

他坐在那里发呆，没有注意到顾征的目光。

车开到了一家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其实是家精神病院。

顾征把车停好，两人一起下了车。

“她还好吗？”沉默了很久的井晨终于说话。

“嗯，我有空都会去看一眼。”顾征也是没有摘口罩轻轻的往外提了一下，透了会儿气。

在走进去之前，井晨有点犹豫。顾征在后面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说：“不管等会儿怎么样，你都要冷静，好吗？”

“好。”

不想乘电梯，井晨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顾征跟在后面，井晨觉得自己有些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妹妹。是他以前没用，才会让她变成这样。

走到一间病房门口停下，存钱的墙上写着个人信息，井晨看着上面的井棠二字，心里有点难受。

挂着一本小小的病历本，井晨拿了下来，一页一页的看。

精神.分裂，狂.躁症.....井晨咬着下嘴唇，把本子放了回去。

“没事吧？”顾征在旁边一起看，但他反应没这么大，因为他早就看过了。

井晨摇摇头，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透着门上的小型玻璃板，井晨看到了病房里的布置：所有尖的地方都被包了起来，就连窗户都用防盗窗牢牢地加固了。任何看起来不安全的东西全没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那张单人床上坐着一个女孩，穿着白裙子，头发长长的披在背上和肩头。头靠在床边的墙上，几缕头发垂在了床单上。

没有什么东西打扮就已经很美了，皮肤百姓眼却十分无神。跟井晨有三四分相似，完全是个美人坯子。

但是在修长的腿上有疤，手臂上也有，手腕上还缠着绷带。

井晨在门口看了很久，终于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开门进去。

“小棠..........”